一到此,堂上所有人都错愕了。
既然这样,这个三愣为何还说,因为怀孕所以特意喂了鸡?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全部都是谎言。
宇文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抬头望向夜的方向。
只见夜红着一张脸,此时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家王妃看似什么都没做,却真的什么都做了。
不由想到自己对王妃那态度,只觉真想藏在树上就此不出来。
而胥显然不会让他这样好过,于是……
树枝无声摇晃,没人知道两个人在里面干什么。
而孟漓禾终于回头看向三愣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亦或者说,你现在告诉大家,你,究竟是谁?”
眼见事情要败露,三愣忽然一跃而起,原本看似老实憨厚的青年,忽然变成了武功高手,朝着孟漓禾直接伸出手,很显然,是要擒住她。
他不傻,这里很多高手在,他独自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也许只有擒住这个王妃,才有机会要挟大家放自己出去。
只是,他的出手快,却有人更快。
几乎是同时,几道影子全部朝着他飞过去,而在他抓住孟漓禾之前,距离最近的宇文澈,已经一把抓住他。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只听“嘎巴”几声,手脚全部脱臼,立即让三愣摊在那不能动颤。
而胥和夜也对视一眼,接着自动隐去,只不过,树枝难得的安静下来。
孟漓禾虽然也吓了一跳,但这场面她委实遇见过不少,因此,完全没有一般女人的慌乱,甚至还未等人注意到她是否慌乱,她便已经开了口:“来人,撕下他的人皮面具。”
很快,官兵上前,仔细看着他的脸,应是过了好久,才从他脸上扒下一层皮。
而皮下,是一张完全陌生,光看脸就知道带着戾气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凶狠的盯着孟漓禾:“覃王妃,你好大的本事!我这人皮面具,连精于此道之人都不一定能认出,你是如何认出的?”
孟漓禾却淡然一笑,调皮道:“很简单,因为我用的不是眼睛,而是脑子。”
察觉自己被讽刺,那男人顿时脸色一僵。
本来不欲再多说,余光却扫到很多人不解的样子,于是孟漓禾好心的接着说了下去:“首先,你不懂养狗,那就很值得怀疑,其次,你这张脸虽看不出什么破绽,但错就错在,太没有破绽。不会脸色变白,不会出汗,无论你的头上怎么滴下汗珠,脸上却没有,当真是完美至极。”
众人皆恍然大悟,看向孟漓禾的眼中,终于充满了惊叹。
自然,还有艳羡。
宇文澈勾了勾唇,坦然接受别人投来的目光。
而那男人,也是一惊,或许,他今日栽在这女人手上,并不冤,只是依然不甘心的问道:“就凭这个还有一条狗绳?”
“算是吧。”孟漓禾点了点头,“不过,最开始让我怀疑的契机,其实并不是狗绳,因为说实话,在上次堂审之时,我并没有看到狗绳,甚至于那些鸡骨头,我也是回去之后才确认的。”
“那是因为什么?”那男人十分不解。
或许,将死之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孟漓禾也十分乐意满足他的疑惑,毕竟,她怎么都要交代清楚,这样才可以让人信服。
淡淡了看了一眼二狗道:“是二狗的口供,让我怀疑了你。”
“什么?”那男人简直无语,“就凭他那一听就如假话般的口供?”
“对!正是因为一听就像假的,才刚好说明了,或许恰恰就是真的,因为撒谎之人的话,乍一听,都像真的,比如你。”
孟漓禾这样一说,那男人立即傻了眼。
他现在相信,或许自己真的是输在了脑子上。
然而,孟漓禾再次补上一刀:“还有就是你的眼神,你与他对峙之时,脸上的表情太少,眼神却泄露了很多,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
那男人此刻已经什么都不说,方才只是因为双手双脚被卸,所以摊在那,而此时却是精神上的萎靡。
而孟漓禾这才望向了方将军,开口道:“因此,我才与方将军定了三日之约,幸好方将军深明大义,此案才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原本我以为三日便很紧张,没想到,你太掉以轻心,竟然连狗绳都没有清理。”
众人均是吃惊不已,因为即便如此,照着孟漓禾所说,能将这些极端容易被忽略的蛛丝马迹联系起来,那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为,不由得也看向了方大湖。
方大湖老脸一红,什么深明大义。
他明明就在研究着,三日后,怎样羞辱这个王妃。
如今,却……
只不过,他方大湖也是豪爽之人,既然这女人胸襟如此之广,那么他也绝不会再小肚鸡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