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娘,”清嘉听了心一揪,险些喘不过气来,缓了缓情绪才慢慢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前些日子,瞧书上写,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当真觉得这大概是这世上最让人悲伤的事情了,您从来不是我们的拖累,您怎么会是我们的拖累呢?这话要是让三哥知道不晓得要多伤心了。”
陈母闻言也是愣怔了片刻,眼泪和叹息一起滑出:“大概是年纪大了,总是爱胡思乱想,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见你这么辛苦,我却半点忙也帮不上身子还总是不争气,真是……”
清嘉神色认真,道:“三哥如今远在边关,战场无情凶险的很,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有在家中尽量的将操持好不让他忧心罢了。娘,只有您好了他才会好。”
他好了,她才会好。
陈母听罢也不再流泪,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清嘉的头,婆媳二人的心从未这般靠近过,因为,她们都爱着同一个人。
三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
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巘此刻正在前往临溪官道的路上,寒甲朱袍,长枪骏马,衬着他本就出众的相貌更加英俊。
烈日炎炎,手下的兵士们这两日都连夜赶路早已是疲累不堪了,日头毒辣得很,陈巘拿过行军图看了下确定能够在日落之前赶到,这才下令休息。
毕竟已经没多少路程了,若要是急于一时有人体力不支病倒那岂不是平添累赘。左右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了,实在无需急于一时。
一个时辰后,部队修整好了,一鼓作气便抵达了粮草部队在临溪官道的驻扎地。
陈巘顾不得休息片刻,在军需官的讲述下大概了解了现下的状况。
原来他们一行人重兵押送粮草前往云城,谁知刚进了幽山地界就受到了夷族的埋伏,先是粮草车失火,然后一队人马就杀出,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对方居高临下,滚石羽箭纷纷袭来,一时间阵脚大乱。
陈巘看了下已经烧毁的粮草车,严重点的已经被烧成空架,其余的都被烧掉了一大半也没什么用了。
“粮草为何无故起火?”
军需官摇头:“这就不知了,只记得当时情况凶险,还来不及灭火就中了埋伏,那些个贼人一拥而上,我们就与之战到了一处。”
陈巘闻言并不作声,只是略点了点头,走过其中一辆装有粮草包的马车时。他不经意一撇注意到在车轴边上沾有一些淡黄色的粉末,趁着军需官不注意,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鼻间轻嗅感觉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陈巘略微皱了下眉。
军需官回身见他不动便折返回来,问道:“怎么了?”
“无事。”陈巘平静道,面上神色如常,继而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们为何选择临溪官道,若是运送粮草秋阳古道岂不更为妥当?”
军需官一愣,转而苦笑道:“这次军情紧急,我们不是想着走临溪官道要快些嘛,谁知就……”
他的样子倒像是真的很懊恼,陈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今夜就在此扎营吧,明日出。”
军需官面上一喜,笑着答应了。
陈巘瞧着天色,若有所思。
************
入夜时分,天气燥热的很,由于明早要赶路,大家都早早的睡下。
营帐周围除了蛙声倒也安静的很,陈巘躺在床上虽是一动不动,但若是走近就会现他眼神深邃竟是毫无睡意!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有靠近账外。
“大人,人抓到了。”
陈巘闻言利落的翻身而起,掀开门帘就见几个近身亲卫压着一个黑衣装扮的人跪坐在地上。
“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亲卫将一叠东西捧到陈巘面前,陈巘粗粗一看,两个腰牌,一封信。其中一个腰牌上刻有夷族特有的图腾,另一个则是……
陈巘略一挑眉,拆开了信,细细的看过之后重新将信封好。
……
“你们要干什么——”
军需官的营帐中传来一声呼喝,惊怒交加,不敢置信。
陈巘轻轻撩开帘子,正好见到人被控制住,军需官一见他来,更加挣扎的厉害,道:“深夜闯入我的营帐,你是什么意思,意欲何为!?”
但当他见到那个已经被擒住的黑衣人的时候,神色惊惧,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通敌!?我根本不认识此人,你们这是污蔑!”
陈巘知他定然是打算否认到底,但瞧他声色内荏的情态倒是撑不住笑了,倒也不想多言:“这些话,大人还是留待跟将军说吧。”
有此一场风波,第二日拔营启程,一路上都顺畅务必,安全抵达了云城,陈巘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那个通敌叛国的军需官被威武将军叫人带走,严刑拷打之下终是撑不住全招了出来。
威武将军生怕最恨这种卖国求荣之人,当即大怒,斩立决。
有此一遭,陈巘终是在军中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