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是个傻姑娘,哪里知道陈巘内心情绪已经极度压抑,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左右又瞒不住,自己说出来总比他从其他闲言碎语那里听来要好吧。
于是,说完之后她安心了,困意一上来把铺盖一卷就睡了,中途的时候还嫌热踢了踢,枕头边上放着她心爱的狐狸披风,像极了新年收到新衣服心里美的冒泡的孩子。
所以,已经睡着的她自然没有听到良久之后一声脆响;
“啪嚓——”
陈巘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中,他紧绷的唇线都无一不显示此刻阴郁。
傅安远……
清嘉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往身旁一摸空空如也,挣扎着撑开眼帘透出一条缝,隐约瞧见陈巘还是上半夜那样的姿势竟然一动未动,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还不睡么……”
她刚掀开被子想要爬起来就被他制止,清嘉反倒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到的床边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别起来,小心着凉,睡吧,我陪着你。”
清嘉一听,安心了,立刻躺了回去,陈巘给她盖好被子之后也脱去外裳,撑着头趴在枕头上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她,天色将明才悠悠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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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清嘉腿上的伤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够独自的行走,眼看着新年将近要忙的事情特别多自己的身子有不争气,她着急的很。
陈巘见她坐立难安,十分不以为意,道:“你只管好好养伤,其余的事不必多想。”
清嘉听了并没有感动,只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道:“说的好像这些事你都能为我搞定似的。”
陈巘:“……”
好吧,他确实不擅家事,虽然不能替她分忧,但却可以一切从简,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那就是圆满。
这一天,清嘉意外的收到了一封请柬,打开一看,原是何应元将在三日后娶亲,邀请她去参加婚礼。
清嘉很是兴奋,晃了晃手中的鲜红的请柬,道:“哈哈,我想去看新娘子啦,顺道可以去帮忙!”
陈巘挑眉,毫不留情的拆穿,道:“我看你就是想去凑热闹吧。”
清嘉嗔怪的拍了一下他的背,傲娇的很:“哪儿有!不准污蔑我!”
不过清嘉真的挺为何应元开心的,她的朋友本来就少,一个顾琰都可以被接到深宫里当皇妃去了,这辈子还不晓得能不能再见面呢。刘仲谋虽然时常有书信往来,但基本上除了医学上的东西甚少讨论其他,再加上他人性格本就有那么点轻世傲物,让清嘉一点都不好亲近。
但何应元可不一样呀,他们可是有过生死患难的交情呢,话虽说的夸张,但在清嘉眼里,何应元与自己的身份地位差距不大都是无官无势的平民百姓,自然要多亲近一些,更何况何应元还多次帮了自己大忙就连自己这次受伤也是他赶来相救,这样的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所以听到了他将要成婚的消息,清嘉由衷的为他高兴,赶忙让陈巘拿来红纸要给何应元包个红包。
陈巘将红纸裁好,两边封好然后递给她,笑道:“这么急做什么,日子不是在三天后么。”
清嘉看了他一眼,俏皮道:“我现早早的准备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丢三落四。再说了,我在这边就这么一个朋友,你不在的时候他帮我良多,如今他成婚了我自然要上心些。”
何应元的事,陈巘早早的就听清嘉说了,心里头也对这个救了自己母亲和妻子的男子十分感激,因此还未见面就已经生出了几分好感,倒是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见上一见。
因此,对于清嘉对其的重视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在婚礼前一晚清嘉一直在念叨第二天还要再给何应元送些什么伴手礼这才微微有些吃味,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吻封唇,将她满腹的话都塞回了肚子里。
第二天,清嘉早早的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参加好友的婚礼呢,心里有些微微激动。
她给陈巘从柜子里找出了她空闲时候做的新衣,自己则是在里面穿了件洒金绣花芙蓉襦裙,外面再把狐狸披风套上,头上用一只木槿花的玉钗将长发绾上,再过不久就是清嘉的生辰了,陈母知道他们今日要去别人家上门做客,特意将这玉钗给了她,算是提前赠与她的生辰礼物,清嘉一直舍不得戴,玉钗易碎,害怕自己一不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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