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三长两短,那她可是说不清,谋害长姐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至于之后陆夫人如何跳脚,那她就管不着了。
清嘉做完这一切就拂袖而去,一路上走得极快,心脏扑通扑通的一点都不让人安生,终于是走到回廊处,她一手撑住那朱红的柱子,一手抚着心口。
她努力的让自己静下来,但脑海中却全是陆清宇刚才的言语。
……跟他有婚约的是我。
当初他本不欲娶你……
清嘉知道自己必须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她一定会发疯发狂。
这样一直到了前厅,陆仪和陈巘竟还在说话,见她脸色不佳,关切的问道:“嘉嘉,你脸色这样差,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拉过清嘉,这才发现她双手冰凉,再一看,那原本修剪的圆润可爱的指甲竟生生断了两只,十指连心,便可知当时心痛。
陈巘不动神色的将她手握在掌中,这便不在与陆仪多做客套,起身告辞而去。
夫妻二人,相携而归,直到出了陆府大门,清嘉挣脱了他的手,神情略有恍惚,一副神情恹恹,心不在焉的模样。
陈巘虽是疑惑她在后院发生的事情,但却也知道外面着实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这才隐忍不发,一直到回了自己府里。
这才刚一回房,清嘉便站在窗口处眺望,眼神朦胧而迷茫,良久不语。
陈巘一进来便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上前一步,正想问她却见清嘉突然转身,望向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只听得她缓缓道:“三哥,我有些话想要问你,请你务必实话实说。”
“嗯?”陈巘不想她突然有此一问,但见她神色认真,这便也心中微微沉了沉。
“当初,陆夫人与我说,你我婚约是早早定下的,所以便在我及笄之时,接我回府,我原本以为这便是真的。可是……”她缓缓抬头,道:“……你老实告诉我,当年跟你有婚约的其实根本不是我而是陆清宇,对不对?”
陈巘不知道她从何得知这些陈年旧事,若是她不提起,那自己都几乎已经忘了,可她的表情是这样的凝重,不难看出她的在意,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从未想过要主动提起。
一来,他不希望清嘉以为自己娶她别有用心,迫不得已。二来,同时也是不想她知道自己被亲人利用,寒了她的心。
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自己也从未放在心上,他们早已经是夫妻,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去。
但显然,他这么想,而她不这么想。
“嘉嘉,你听我说……”他试图让她稳定下来,因为她此刻看起来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清嘉却不想听他多言,直视他,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她是这样的坚持,像是个固执的孩子,一定要寻求答案,那眼神让他无法忽视,喉头干涩,他闭了闭眼,道:“是。”
清嘉身子一晃,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当他真的承认的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陆清宇后面的那些也应不假。
思及此,内心怎一个痛苦了得。
若她还有一丝的理智,她就该这样凌迟自己,就该就此打住,可她偏偏不甘心啊!
“好,”她生生吞下一口心血,继续问道:“那你当初明明……但后面却又主动娶我,其间陆清宇可是有找过你?”
陈巘的心继续下沉,但却还是十分坦然:“是。”
问到这里,清嘉已经没有了力气再去深究,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生生揉碎了。
原来……
这一切竟是真的。
清嘉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真的应该大哭一场,好让眼泪化解所以的哀伤,可她却……
“那么,”清嘉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当初你娶我也是应了她的要求么?”
这个其实不算问题因为她已经不需要他的回答,所以不等陈巘再说什么,她又哽咽道:“或者,你们彼此有情,我只是个无知的第三者,所以你功成名就之后才迫不及待的想与她再续前缘么!?”
陈巘听了这话不由皱眉,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嘉嘉,”他觉得她已经陷入了偏激的情绪里不可自拔:“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清嘉泪眼朦胧:“不是这样,那是怎样!?你敢说你对她毫无情愫!?”
陈巘无力的闭眼,心中无奈至极:“我与她早已经是陈年旧事罢了,根本不值一提,你又何必咄咄相逼,这根本就不值得你为此动气。”
陆清宇之于他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啊,当年各自嫁娶,早已经注定了彼此的结局是绝不可能在一起。
若说当初定亲,不过也只是陆府小姐素有美名,自己少年心性,父母约定婚约,自然就觉得多了几分别样情谊。但若说要对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的陆清宇深情厚谊,念念不忘,那却是无稽之谈。
清嘉这时候已经理智全无,恨恨道:“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你糊弄么!你若是对她无意,若是无意……”她几乎说不下去:“……你我成亲多年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你若是真的对她没有情谊,那你又是再为谁守身如玉!?”
终于说出来了……
清嘉本人也怔住了,这原本就是她极度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夜夜同床共枕的丈夫,彼此之间确实有名无实,在外人看来深情缱绻,鹣鲽情深,原来都是一场笑话,只是他的演技太好,自己竟也深深入戏。
陈巘被她这一句话几乎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内心有什么凶猛的情潮即将喷涌而出,他几乎压制不住,看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的小女人,他从未觉得她竟也可以这样气人。
“怎么,没话说了吗!?”
清嘉还尤自沉浸在悲伤中,完全没注意到他十分难看的脸色,只听得其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陆,清,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