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人感到高冷,傲慢,而是一种森寒与绝情,在这双黑漆漆的眸子里,似乎不存在任何感情,却隐隐藏匿着无尽的杀机。
莫名这样俯视着仁波切,居高临下的姿态,就仿若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一只蝼蚁,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仁波切强忍着剧痛抬起了头,艰难地回答:
“替我解开这些束缚,我就告诉你我们的计划!如果你要怕我跑了,那你也可以不这么做,同样,你也得不到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
仁波切虽然抬着头,但竟然不敢与莫名的目光对视,只能望着他逆光下笼罩在黑暗之中的面庞,内心也更加忐忑不安。
甚至他感觉如果这个家伙突然再度揪起自己的脖领,自己都有可能哭着求他饶了自己。这不是懦弱,也不是胆怯,而是眼前这个少年所拥有的气势,竟能够让一个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屈服。
莫名听完之后,再度狂笑起来,一把手拎着仁波切的肩膀,将他拽了起来,自他的手臂之上,汹涌磅礴的黑色妖气不断汇聚在一起,这团妖气至上而下,很快就将仁波切给包裹在其中。
仁波切彻底呆住了,这个家伙难道真的是要杀了自己?
靠,看来我真的不应该威胁他啊!我明明老实服软,老实把事情告诉他不就好了么?这样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仁波切追悔莫及,然而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被这团让他浑身感到森冷的黑暗力量所包裹,这种阴森可怕的气息,就好像无数鬼魂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萦绕,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给吞噬。
“哈哈哈……真是搞笑,竟然还想激我?竟然说什么如果怕你跑了?你难道以为我会被你这句话刺激然后就为你解开这些灵咒印?”莫名收起笑容,正色继续说道,“你们人类这些虚伪的心理在老子这里根本就不存在,我只相信最简单粗暴的力量,因为老子足够强,没必要证明我的强大,即便为你解开了灵咒印,你也从我这里逃不出半步,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为你解开,想知道知道为什么么?”
莫名将仁波切拎到了自己的面前,野兽一样绝情而凶狠的目光,狠狠戳进了仁波切的心中。
仁波切想要挣扎,想要屈服,甚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如此的接近,然而,这霎那,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就要被这团黑暗的妖气给彻底毁灭,却又丝毫无法抵抗,甚至连绝望的呼号也无法发出。
莫名黑色的嘴唇缓缓张开:
“因为,你没有一颗魔心,怎么跟魔抗衡?”
说完,莫名死死捏住了仁波切的肩膀,将他狠狠摔倒了地上。
仁波切狂呕一股鲜血,感觉自己的胸腔都快炸裂了一般,瞬间天昏地暗,明明周围是可怕的黑暗,仁波切的眼睛却闪着晕眩的白光。
“你现在只有三分钟,说出一切,你知道的一切!”
莫名一脚踩在了仁波切的身上,那里传来了一阵胸骨破碎的声音。
仁波切意识渐渐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屈服了。
他说了一切他所知道的事,毫无保留……
痛苦地声音在山林中回荡。
然而,莫名听完这些之后,却并没有杀了仁波切,而是解除了他身上的灵咒印,同时也他身上的妖气全部收回,冷冷地对仁波切说道:
“今天起,当我的手下,我要让你亲眼看看,老子如何用极恶的方式,还这世界一个正确的规则。”
莫名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听不到任何之前那种凶戾和暴虐的气势,反而很平淡,只不过,这平淡之中,那份毫无生机的寒意却仍然在这只言片语之中扩散着。
仁波切身体竟然出乎意料的恢复,这让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伤口上的妖气也已经消失,身体上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如同幻觉一般。
望着自己面前负手而立的邪恶的少年,仁波切竟然突然从内心之中出现了类似虔诚信徒一般的崇敬。
他根本无法理解这是怎么了,现在他心中的感觉简直就如同当初在喇嘛教刚刚得道之时的顿悟,但这种顿悟与敬畏却是毫无来由,甚至就好像在死神已经宣判了自己的死刑,然后突然又宽恕了自己,这种子虚乌有的恐惧,竟然让他从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愿意成为你的手下!鞠躬尽瘁!”仁波切郑重其事地回答,甚至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最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莫名缓缓转过了身,脸上那份冷厉却丝毫不减,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站起来,既然成为我的手下,我的手下可不是跪着给敌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