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市河东镇后街上,人声嘈杂的小巷子依稀有个剃着短寸,背着书包的男孩急急忙忙地跑过,他像是生怕有什么人在追赶他一般不停的往后张望着,一直慌慌张张地显得很是狼狈。
而等转过几个路口确定真的没有人跟上来后,这孩子先是气喘吁吁地撑着墙壁停下来接着长长的松了口气。
“小山啊,今天这么早就放学啦……”
走出小巷后,坐在街角边上择菜的两个邻居阿婆用本地土话和这孩子打了个招呼,这名字叫小山的男孩见状先是应了声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接着蹦几步跑到这两个阿婆面前蹲下一边搭话一边又帮着她们机灵的择起菜。
“阿婆,我家里……今天有人在吗?”
“你哥哥好像在家的,恩,我早上还看见他了……”
友善的阿婆压低着声音偷偷告诉了他一句,边上坐在小凳子上的阿婆也跟着严肃的冲他点点头。
闻言的郑小山脸色明显一变,先是探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个小院子紧闭着的门,接着也不吭声只默默地帮着两个老人家把菜都给收拾好了,这才摇摇头拒绝了老阿婆邀请他去自己家吃饭的提议站起身走了。
“小山真是个好孩子啊,怎么偏偏死了爹妈呢……跟着这么个整天吃喝嫖赌的混子哥哥,往后该怎么办,他又没有其他亲人了……”
皱着眉头的阿婆目送着这瘦弱的孩子可怜巴巴的走了明显有些心疼,然而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多掺和什么。
而听她这么说,另一个老人家也跟着露出了点无可奈何的表情,只把地上的垃圾用小簸箕扫扫,这才放下手上的扫帚长叹了口气。
“谁知道啊,郑家两口子活着的时候可都是大好人啊,可这个大儿子就偏偏是个不学好的,听说前天晚上他喝多了又在外头和人打架了,被几个混混送回来的时候脑壳子和眼睛都是血,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铺盖上和个死人一样……”
“唉,那还能怪谁啊,这不都是他自己找的吗!他一在外头不顺心,回来就要打他弟弟出气,你说这是个做人家哥哥的该做的吗?不行,我待会儿等去他们家看看,可不能让他又发疯把这么个好孩子给打坏了……”
这般说着,开头说话的老太太就拎起板凳准备先回趟家再出来,另一个老太太仔细想了想明显也不太放心就说了句待会儿你喊我一起。
两个心善的老太太就这么约定好了,而与此同时,她们口中的那个叫郑小山的孩子也已经回到了家中。
进门的时候,瘦巴巴的郑小山看上去明显有些迟疑,看样子是真有点忌惮此刻正呆着家里的那个人,而就和刚刚那两个阿婆口中的情况差不多的是,他的确是没了爹妈如今和自己的亲哥住在一块的。
只不过虽然名义是亲生兄弟,他这个哥哥却从来没有好好管过他,既不照顾他的日常生活,也不管他的学习成绩,成天只顾着自己在外头花天酒地,喝多了回来一不高兴就给他一顿暴打。
而在郑小山从小到大的印象里,他和那个一脑袋杂毛,满嘴脏话,在外头混了那多年却成天被别人打的屁滚尿流的恶心醉鬼唯一的联系就是他和自己一样都姓郑了。
“回来了?”
很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种低沉且沙哑的诡异声调就是化成灰郑小山也能听出就是他家那个瘪三大哥。
当下就吓得差点没跳起来,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的郑小山半响只呆呆地看着卧室里缓缓走出来的那个高挑瘦削,脸色显得很阴沉的男人,接着结结巴巴地回了句。
“恩……今天学校放学早……诶,你的眼睛……怎么了?”
听见这小屁孩的话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点微妙的神情,感觉到他对自己明显的敌意一时间那站在门口那说话的人也没什么表示。
而一脸鼻青脸肿被打的和猪头差不多的郑瘪三先生这般想着用手摸了摸自己其中一只裹着纱布的眼睛,另一只完好的露在外头的灰色眼睛显得相当怪异的转了转。
“哦,被人打的,可能以后就瞎了吧。”
这口气听上去简直和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一样漫不经心,他亲弟弟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扶着门慢吞吞地走出来找了个马扎坐下开始晒太阳,显然是还没能接受自家瘪三大哥已经成为了一个残障人士的事实。
而见这小孩一副明显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兜兜转转的回了趟人间,又辗转找到了这具有着自己一部分残缺神魂的躯壳。
如今依旧拥有郑常山这个名字的贪狼星本尊难得露出了点他自认为的‘和善’笑容,接着也没去管差点就被他恐怖惊悚的表情吓哭了的郑小山阴嗖嗖地勾了勾嘴角道,
“不要紧的,瞎了一只还有一只呢,你晚上想吃什么啊?”
郑小山:“………………………”
虽然郑常山的态度是很认真,可是在被他虐了那么久已经有心理阴影的郑常山看来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听怎么像是要给他下毒。
而当下被吓得要死的郑小山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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