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也被陆蓁蓁带得倒霉了吧?
我还把话放着了,我可不管什么名声,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我还就拿了陆蓁蓁的钱,还不认她是我姐了!我就不让她回来了啦!别人又能拿我怎么地?她还能去法院告我不行?那20万是她自愿给我的,我又没骗她!”小宝蛮横地说。
“你是不是混蛋呀?你现在不认你姐,将来你再不认你哥,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认我这个妈了?”刘寡妇被小儿子的话气得差点仰倒。
“我本来就不认我哥!刘根儿什么玩意,败光了我们陆家的钱,现在还舔着脸霸着这套大三居?当我不知道么,妈你也就嘴里说得好听,还不是一心向着他?
你说刘根儿可怜,三岁就没了爹,我陆小宝难道不可怜?我还不是五岁就没了爹?十几岁就被外姓人败光了万贯家财!我还告诉你,我那月供你们要是不给我出,就别怪我把刘根儿告上法院。
到时候,我把十多年前的事都给你抖出来。您也别想着干了那么多亏心事,还留下这么好听的名声。我倒要让徐家村的人,看看你刘寡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妈呀?我这么多年受苦养了个白眼狼!”刘寡妇气得上前狠狠地抽了小宝两巴掌。
“是你养我的么?不是陆蓁蓁寄钱养的我么?妈,你总是干这种事!你是不是也想像赶走陆蓁蓁那样赶走我?我可不像陆蓁蓁那么好欺负,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老天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刘寡妇被小儿子气得直打哆嗦。
“你不是说我就是你们的活报应么?我还就报应你们了!”
陆小宝这个小儿子实在太混蛋了,而且他还是个翻脸不认人的狗脾气。刘寡妇气得心里发堵,却不得不耐下心来继续哄他。
“哎,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呀?你没听二姥姥家的表侄女说么,你姐在北京发了大财。你打电话叫她来参加你的婚礼,好好哄哄她,她能不给你出月供么?怎么说,你也是她的亲弟弟!”
刘寡妇到底跟小儿子说出了她的盘算。只是她没想到小儿子对大儿子和她的怨恨那么深,而且还钻进了牛角尖里了。
“一个摊煎饼的能有什么钱?妈你当年贪了属于陆蓁蓁的家产,现在又想坑她的血汗钱,你亏不亏心呀?我可不管这个,首付我姐给我出了,这月供钱怎么也该让你和我哥出了。这钱你们要是不出,我就告上法院把这房子卖了,钱我都拿走!刘根儿一分别想沾。这本来就是我们陆家的钱买的房子!刘家的钱早就被刘根儿糟蹋光了!”
“你这孩子怎么脑子都不带拐弯的!”刘寡妇终于忍不住伤心地哭了出来。小儿子果然就是她的现世报。
到了此时,陆蓁蓁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提着行李包,转头就离开了这里。
这些年来陆蓁蓁一直放在心里,想问又不敢问的事,总算是全都弄明白了。
原来,那时候,后妈就是故意赶她走的。就像小宝说得那样,后妈就是当初贪了她的拆迁款,现在又想吸她的血汗钱!
可怜她小舅舅,不到十多岁就开始想办法挣钱养活她,供她念书,却一直被陆蓁蓁误会到死。
她就是个大傻子,是个睁眼的瞎子!
真心对她好的人,不曾被她好好善待过;她尽心尽力对待的人,到头来却还是嫌弃她,鄙视她!
她这辈子到底都做了什么?
拼命挣扎了半辈子,到头来亲人、朋友、真心待她的人一个都没有。
陆蓁蓁两眼迷茫地往前走。她身边不断地走过各种各样的人,却没有一张熟悉的脸。
陆蓁蓁从白天走到了夜幕,远处亮起了一排排的灯。
每盏灯都有人在等待着自己的家人,她却始终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人肯为她亮起那盏灯。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陆蓁蓁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