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时之是,竟听到敌人纷乱的声音,有摔马的,有没摔的,但他们的阵法已乱,直朝前冲,很快进入到风江逸的迷阵圈。
付小有和单小山两人趁着敌乱的机会,在夜色中直挺东城门,付小有放哨,单小山利用自己的攀爬特技,迅速爬上了城头,大呼:“大将军,开城门打敌人,开城门打敌人”
有士兵听单小山的叫声,连忙跑过来,确认是敌是友,结果不认识,从服装上辨别是平定人的穿着,“你是谁?”
“我是麻二娘家的佣工。”
麻二娘,不就是小将军的未婚妻吗?士兵赶紧把人拉了上来,拉他到大将军跟前,“大将军,麻二娘家的仆人”
夏则涛听到麻二娘,疑惑了一下,“不是我父亲放的信号吗?”
单小山回道:“大将军,是江夫子”
“原来是少师解了平城之困!”夏则涛连忙扶正头盔,挥军大呼,“所有人马赶快结合,所有人马赶快结合”
夏家军与突厥之战,规模不大,但打得异常激烈,夏老将军留了三千五百精兵,突厥来了五千精骑,平定县城差点被突厥攻略,幸好风江逸出手相助,让局面扭转,夏则涛带兵出城时,天色已经微微亮,十年未带兵,有些生疏,但有前少师风江逸在旁,他还是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这场战役打了两天两夜,在云水镇民众的帮助下,终于以胜利而结束。
“多谢夫子。”几天未刮胡须,夏则涛满脸黑茬,拱手,声音嘶哑,就差出不了声。
即便三天未睡,风江逸仍然风淡云轻,精神饱满,微微一笑,“能让我出手的,这世上没几个人。”
“夫子”夏则涛激动的看向帝师。
风江逸淡淡一笑:“感谢你未来儿媳妇吧。”
“麻二娘?”
“嗯。”风江逸道,“是她预与备的态度、积极面对的精神,打动了我,让我出手布了阵局,助你打跑了突厥人。”
夏则涛转头朝人群看过去。
“别找了,她困得趴在毛驴背上睡着了。”风江逸露出慈祥的笑容。
夏则涛欣慰,“我儿得此媳妇,足矣。”
风江逸叹口气,“战后事宜颇多,夏将军,赶紧去忙吧!”
夏则涛再次拱手:“夫子大恩,则涛莫齿难忘。”
风江逸挥挥手,“去忙吧。”
夏则涛拉缰绳朝城门一路狂奔,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收拾战场,清理自己的士兵,埋掉敌人的尸体来稳定人心。
平定县城大街上,双莲不停的大叫:“夫人”
夏老夫人与莫大人轮流休息,听说儿子已经打跑敌人,高兴的连忙吩咐平定县城妇人为回来的大军准备晚餐。
刚集合好妇人,就听到双莲在大街上叫,老嬷嬷秋琴指着她说:“老夫人,是夫人身边的丫头。”
“我知道。”老夫人当自己没听到,没看到,仍旧指挥妇人烧火煮饭。
夏则涛骑马进城,在东城门口平地上看到母亲正在指挥妇人烧火煮饭,连忙下马,“母亲,辛苦你了!”
夏老夫人摇头,“多年前,你父亲守城打仗时,我也是这样做的,解决他的后顾之患。”
“母亲”夏则涛听懂母亲话中的意思了,她的妻子除了吟诗作对,什么也不会,“对不起!”
夏老夫人板着脸没吭声,其实她多想在儿子面前说一通媳妇的不是,可看到满尘风霜的儿子忍住了,“涛儿,过来,喝杯热水暖暖肚子。”
夏则涛刚接过开水碗,双莲跑过来,“将军,将军,夫人不见了,我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
“什么?”夏则涛慌得碗中的水都洒了,“素欣,素欣”他拔腿就去找人!
双莲不敢看老夫人,缩着头跟大将军跑了,“大将军,夫人是在某巷子与我走散的”
老嬷嬷见老夫人一副想哭又想笑的样子,心疼道:“老夫人,夫人嫁给将军是她有福。”
老夫人吸深一口气,“我不气,不气,真的,秋琴,我不气。”她缓了一口气,大叫道,“莫大人”
“下官在——”
“平定县城,你比涛儿熟,三教九流全都动员起来,找到夫人,一千两。”
“是,老夫人。”
柳氏听到一千两,两眼发光,挪着胖身子赶紧找到自己的弟弟柳杨。
“什么,找到一千两?”
“是啊,发财了。”柳氏高兴的低叫,“赶紧发动你手下的泼皮,赶紧抢在你姐夫之前找到人。”
“好好,姐姐,你等着。”
云水镇的人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此刻的家那还是原来的家,满目疮夷、惨不忍睹,看到这样子,家庭条件一般的当下一屁股坐到地上,“老天爷啊,这可咋整,建房造屋,我那来的银子啊!”
没逃走被敌人杀害的人家,有的绝户,有的只余孤儿寡母,他们神情呆滞,立在路口,看逃走的人回来除了疲惫毫发无伤,突然悲恸,那无声流泪的样子,让人不忍目视。
胡老头摇摇头,呢喃了一句,“都说了有天灾人祸,让你们避,你们就是不肯避怪谁”他儿子听到他嘟囊这话,吓得连忙捂嘴。
家破人亡的孤儿寡母忽然朝呢喃的胡老爹看过来,“就那个福娃?”
“那”胡老头刚要说话,被他儿子拉跑了,他儿子陪笑道:“铁婶,黎亭长在川陵县人往东逃时,就让大家在危险的时间逃往小牛山,没什么福娃,都是看川陵县人逃才知道的。”
木呆的人群却朝乡下看过去,她们拔步就朝乡下跑。
胡老头不解,“他们干嘛去。”
“爹,你给麻二娘惹麻烦了。”
“啥啥麻烦?”胡老爹不解极了。
麻承祖一家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些家破人亡的人朝小旺村跑过去,麻齐蒙也不解,“父亲,他们干嘛去?”
“哼”麻承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自以为是的她,怎么处理这些这事。”说完,不顾疲惫的身体跟在那些人身后。
“母亲,父亲这是干什么?”麻齐蒙还是不解。
麻老夫人摇头叹气,“走吧,我们回家!”
“母亲,这是啥意思?”
没人回答麻齐蒙的话。
小旺村,麻家院子,前前后后不过三四天,麻家院子内外跟荒了三四年一样,衰败不堪,一些墙体还算好,但篱笆、花园、木质结构的东西,被糟蹋的一塌糊涂。
付老头已经钻出地窖,看到东家回来,高兴的叫道,“他们没发现地窖,东西好好的。”
“老爹”麻敏儿等人在悲凉中被他的话说得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麻齐风边走边看院子,想着怎么整修。
“爹,等休息好了再整。”
“脚都插不下去。”施春月把孩子放到地上,随手就开始归拢,该丢的就丢,就整的就整,“我先收拾一下,好找人来修。”
麻敏儿拉住她的手,“先烧火煮饭,吃饭睡好,再来整这些。”
“可”
“听我的,牛婶!”麻敏儿不让她,主要一个,她心里没底,不知道敌人会不会打回马枪,不如先休息好,要是敌人来了,也好逃命。
施春月见二娘不肯让她弄,只好歇手,“那我去生火煮饭。”
“去吧!”几天紧张的逃亡,让人又困又累,麻敏儿张嘴打哈欠,一个哈欠还没有打完,院子门口一阵吵杂声。
“麻二娘在那里?”
“麻二娘,你出来!”
声音彼此起伏,跟麻敏儿是个债主似的,好像欠了很多人的血汗钱,人家上门来讨要了。
麻家人疑惑的走到门外,麻敏儿刚迈出门槛,就有人冲上来不知道是要打还是要挠,反正就是不让人好过。
谁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幸好麻敏儿有此身手底了,一个激棱跳开了,然后牛大宝等人上前拦住了了激愤的人群。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问麻二娘啊!”
“问我问我什么?”麻敏儿感觉不解极了。
有人伸出手恶狠狠的指着她:“你为何不告诉我们要飞来横祸,为何不强拉着我们去逃命?”
有人附合:“是啊,你是福娃,为何不肯定的告诉我们留在镇上危险,家人要遭殃?”
“你为何不说?”
“你有何居心,让我们变成孤儿寡母?”
一句句责问,把麻家人骇得心肝俱颤,“这是什么道理,我们看到隔壁县逃难,预防逃到小牛山,怎么变成我们应该为你们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官又不是里正,凭什么强拉你们,没道理呀!”麻大郎反驳。
“她是福娃,她能测天灾人祸,为何不肯告诉我们不能呆在家里?”众人指着麻敏儿激动的吼着。
“我”去他妈的,这些人莫不是疯了,受了灾,遭了祸,凭什么让自己买单,再说了,一方面黎亭长已经宣传了,另一方面胡老头迷信也早在镇上神叨,你们舍不得小家小财,不肯离开家园,怪谁?麻敏儿真想提刀杀人。
风江逸摇摇头,站在人群后面,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当一群人都遭难时,没人会埋怨,他们甚至会相互鼓励、互相扶持一起走出困境,可是在能预防的灾祸面前,总有人选择侥幸,如果侥幸成了,他们会幸灾乐祸的嘲笑逃跑的人;要是逃跑的人成功避开灾难,那么受害的人就会把自己的损失、灾难强加到别人身上,比如现在的麻敏儿。
那些失家失口的人情绪激动的仿佛一点就爆,如果处理不好,麻家的麻烦还真是大了。
施老爹听到孙子回来说到这样的事,一拍大腿,“娘呀,我都差点不信老将军守不住城,结果老将军根本不在城内,这怪谁。”
“你呀,别在这里拍大腿了,赶紧带着乡亲们把这些不讲理的东西赶跑。”
“知道了,我马上去。”
京城,春雨下个没完没了,夏臻的病因为下雨没有出征,在营内修养好了些,只是好了些,没发烧而以,但是人没精神,还咳嗽。
“小将军,小将军”庄颢兴冲冲的从外面跑进来,带来一身雨水。
夏臻抬头,手揉着太阳穴,等着对方开口。
“小将军,好消息。”
“什么样的好消息,快说来听听。”夏臻倏一下揉太阳穴的手,瞬间觉得头不疼了。
“大将军解了平定被围之困。”
“太好了。”夏臻兴奋的立起身,“有二娘的消息吗?”
“大将军来信说,这次能解围城之困的人首功是麻二娘。”
“啊,她做了什么?”夏臻两眼晶亮。
“大将军说,风江逸在她积极态度影响下参加了解困之战。”
“我就说嘛,原来是这样,太好了,太妙啊。”夏臻原地高兴的转了几圈,突然问,“还有好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