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徒弟甲站在边上,见老头闷不吭声,干嘛呢,赶紧打赏我银子啊,好让我走人啊。
麻承祖身边的随从老丁头懂行规,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了,结果只有一个低劣的玉佩,还有怀中给老大人买吃食的五两银子,他都塞给了报信的小公公。
“对不住了,今天来的急,没拿多少银子,这些跑退费,还烦请公公别嫌少。”
怎么不嫌,徒弟甲气得就想摔了玉佩,什么破玩意,不甘心的把五两银子捋到手里,“老大人,你慢慢高兴着,小的就先退一步了。”
徒弟甲小公公气呼呼的走了。
夜色中的京城,繁华的街市上,各式酒楼、肆馆门前,车水马龙,流光溢彩,楼肆里充斥着各式奢侈与浮夸。
麻齐蒙没想到,还会有人邀他到这种高级酒楼吃酒,乐得两眼眯缝,跟小二进了三楼包间,里面坐了几个他不认识的人。
“烦问那位请在下来吃饭?”麻齐蒙拱手,那有帝师之子的模样,举手间都是卑微与讨好。
“你就是麻婕妤的父亲?”
婕妤?麻齐蒙双眼一亮,“我女儿被封三等婕妤了?”
“是啊,麻老爷,赶紧过来喝杯酒庆祝庆祝!”
原本就晕头转向的麻齐蒙听到女儿的好消息,更不摸不着北了,那酒喝得叫一个痛快,那菜吃得就一个欢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醉过去的,只知道醒来时,他被双手按着,“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麻老爷是吧。”
“既然叫我老爷,干嘛按着我的肩膀?”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冷冷一笑,“昨天晚上,你喝醉了,现在不醉了吧。”
“当然不醉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父亲好歹也是通奉大夫,官居从二品。”
“在我这里,我不管你是几品大官,吃饭给银子,什么都好说,不给钱,管你老子是什么,我都会把你送到京兆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麻齐蒙慌了,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文散官,那有什么权力。
“吃了饭,不认账了?”中年男人讥笑。
麻齐蒙结结巴巴道:“什么认不认的,昨天晚上有人请我客,我又不是白吃。”
“有人请客,敢问麻老爷,请你的人姓甚名谁?”
“我”麻齐蒙傻眼了,不要说名字了,他现在连那几人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
麻夫人见到前来讨银子的人,简单不敢相信,“多少银子?”
“回夫人,三千两。”
“什什么吃顿饭要三千两?这是抢银子啊?”
来人勾嘴一笑,“三千两,在我们酒楼是中下等消费,夫人,请给银子吧,如果不给,我们会把麻老爷送到京兆尹大狱,到时,你找人托关系把他弄出来了,可就不止三千两了。”
“我”麻夫人情绪突然失控,大哭!
可哭有什么用呢,敢上门讨银子,敢把人弄进京兆尹,那必定是有权有势之人,那是他们麻家人惹得起的。
凑完三千两赎出麻齐蒙,麻家的日子,在七月天里过得跟严寒酷冬一般。
两个小公公回到了方玉源身边,“真被公公你说中了,麻家没有油水。”
“哈哈”方玉源大笑,
“老二,你捞了麻家多少?”
“回公公,除去成本,也就两千多两。”
方玉源笑笑,“走,跟砸家去宣旨,过两天,麻婕妤就能伺寝了。”
“公公,你说麻家的女人还有机会爬上去吗?”
“这个砸家怎么能知道。”方玉源不以为意的说道。
京城北郡王府,庄颢正在和夏老将军商讨一些细节,有仆从找他,他拱手道:“老将军,我出去一下。”
夏仕雍点点头。
庄颢出去了一会儿后马上又进来了,带着笑意道:“是麻家的消息。”
“何消息?”
“听说麻家嫡孙女在宫中被封为三等婕妤了。”
夏仁雍听到了这个消息不以为意。
庄颢感觉到了老将军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皇上翻了她的牌子。”
夏仕雍眉头一抬:“你的意思是”
“老将军,麻家嫡孙女进宫两年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封为婕妤,又被翻牌子?”
夏仕雍眉头再凝:“可是皇后、贵妃等娘娘都有儿子,且年龄都有十多岁了。”
“老将军——”庄颢道:“有时,不仅是皇子外戚想干什么,那位也想用皇子对外戚做些什么。”
夏仁雍神情蓦得一紧。
庄颢默默的等待老将军思考。
夏仁雍突然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们夏家都已经站到高危之地,只能紧小慎微从事。”
庄颢笑笑,“郡王应当出发了。”
“再不出发那还有时辰啊!”
麻奕初正在太师府与江夫子下棋,晚饭时,被人打断了,他们只好中断了棋局,“就就在这里,明天我和奕初继续下。”
风络瑶一脸娇俏:“爷爷,你逮着个就下大半天。”撅着小嘴,显示自己的不满。
风江逸大笑,“你这皮丫头,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爷爷我不理你了!”风络瑶羞得满脸通红一跺脚跑了。
俏娇红艳的小脸格外生动,麻奕初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连夫子一直盯着他看都没有注意到。
“咳”风江逸心道我要是不再咳一下,这晚饭怕是吃不到了。
麻奕初被咳声惊醒,满脸羞得通红,“夫子,我们我们去吃晚饭。”
“哈哈”风江逸捋须大笑,“你的家人要不了多少天就到京城了,院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秋大管事已经买好了,正在加紧收拾。”
风江逸道:“买在那里?”
“和北郡王府隔得不远。”
风江逸抬眼看向他:“那可不便宜。”且不一定有钱就能买到。
麻奕初笑笑:“是很贵,而且秋大哥费了不少心才买到。”
风江逸到:“他带你一道去买了?”
麻奕初点点对:“嗯,整个买的过程,我都有参与,这才发现,原来做官与做生意有很多共通之处。”
风江逸欣慰的笑了,“能参悟到这些,有进步。”
“多谢夫子夸奖。”麻奕初咧嘴一笑:“秋大哥让我问一声夫子,你是不是帮了忙,要不然这座院子,我们没这么顺当拿下来。”
“哦,他居然发现我有帮忙?”风江逸眯眼笑。
“夫子,你真帮忙了?”
“也没什么了,和同僚一起吃饭时,提了一嘴。”风江逸风淡云轻的回道。
“秋大哥说得没错,夫子你果然出手,多谢夫子。”麻奕初赶紧长揖礼。
风江逸道:“臭丫头马上就要到了,我呀,又能吃到好吃的啦,哈哈”
翼州安兴府,彭掌柜在北郡王府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二娘,赶紧进了客院,叫道:“老爷,老爷,二娘来了。”
麻二娘到了北郡王府门口,还没有来得及看巍峨的府邸,就见他爹在侧门出来了,“敏儿,敏儿”
“爹——”
“二姐”
“二姐——”
麻家人欣喜的重逢了。
可是要赶往京城,大家都没有作停留,第二天一早又开始向京里出发,出行的还有大将军夫妇。赵素欣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丈夫一起回京城,她感慨万千。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京城出发,夏臻父子坐在一辆马车里,“臻儿,这次进京,你怕是难回到封地了。”夏则涛有些愁怅。
“父亲,不必担心。”夏臻安慰道:“你要是寂寞,再生个儿子。”
“我”正在伤心感慨中的夏则涛被儿子吓得踉到了马车壁,“儿你你说什么?”
“二娘都有五弟了,我有个小弟,也不奇怪吧!”
“呃”夏则涛被儿子雷得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