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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牙人思考了一下道,“那怕不行。”
“在那里?”彭掌柜好奇的问。
“在皇宫与内城相接的地方。”
“那可是好地段啊。”
“那是,”林牙人得意了下,不过神态随即有些沮丧,“听说这铺子被人拘在手里耍人用。”
“耍人?”
店小二端来了馉蚀儿,“客官,赶紧趁热乎吃。”说完,马上就退了下去,把地方让给了客人。
彭掌柜正等着他下句呢。
林牙人喝了口热乎乎的汤,“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准不准,你知道的,在京里,特别是靠近大内(指皇宫)的地方,很多事,就算知道明白也得装不知道,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只过了一耳。”
这话彭掌柜相信,点头笑笑:“多谢兄弟。”
“客气了!”林牙了说完就低头吃饭。
彭掌柜吃好了,拱手同他告别,“林老哥,小弟就告辞一步了。”
“慢走。”
彭掌柜回到了秋白砚在京里的买的小宅院,这是专门给管事及没有落脚地的员工住,院子离北郡王府不远,是托了北郡王府的关系才买到的。
回到院里,他想想还是把自己打听的说给了秋白砚听,“要不要去打听一下?”
秋白砚点点头,“行,明天我和你一明一暗,一起打听。”
“嗯。”
晚饭过后,饭足菜饱,麻敏儿要留江夫子祖孙,江夫子不习惯,非要回去,章年美仍旧带了几百侍卒把他们送了回去。
麻齐风一家留在女儿府上过夜,准备明天和女儿好好聚聚。
太师府门口,风江逸拱手:“多谢章将军了,请进来喝杯茶。”
“不了,太师,小的还要回去复命。”
“那老夫就不留了。”
章年美再次行礼,转身带着几百卫卒,消失在太师府门口。
风之平听说父亲回来,已经迎到门口了,风江逸转身回内院,边走边问,“白天出了什么事?”
“麻二娘没对你讲?”
“这丫头嘴紧。”
“有人刺杀她。”
风江逸吃了一惊,“兵马司处理的?”
“先是燕成郡王处理的,后来转到我们手里。”
“哦。”风江逸问:“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风之平朝周围看看,女儿已从另一条甬道回院子去了,这是去父亲书房的方向,他手挡在嘴边,低声道:“怕是逃走的那位,找人回来复仇了。”
“前赵王?”
“是,父亲,种种迹像表明,就是躲在某个蛮夷部落的前赵王。”
“还真不是件好事。”风江逸道,“夏子安、燕成是帮皇上登基的功臣,前赵王把恨意撒在他们身上,很正常,没想到,还波及到了麻二娘。”
“所以消息被封锁了,几乎没人知道。”风之平小声道。
夜深了,皇宫深处,皇后坐在寝殿内,衣裳、头饰还没有放下来,一副端庄的模样,殿内数十盏铜油灯亮着,如同白昼。
殿内的宫女、嬷嬷个个屏息凝气,不敢乱走动,怕惊了贵人,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杀身之祸,眼看沙漏一点一点漏尽,就快到亥时正(夜里10点),贴身老嬷嬷轻声提醒,“娘娘,圣上怕还在批折子,你看”
皇后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垂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气氛压抑,老嬷嬷不敢再提醒,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朝殿门口看过去,希望有什么能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果然,一个中年宫女提着裙摆,急色匆匆进来,到了皇后跟前就下跪,“娘娘”
“什么事?”
“回娘娘,小的让人打听了,淑容宫最近没有额外领任何东西,也没要求加餐、加日用开支。”
皇后抬起眼皮,“宠而不骄?”
“娘娘,或许麻淑容是个不骄不燥之人。”
皇后勾嘴一笑,“本宫自从嫁给圣上做正室到现如今,还真没看过几个持宠不娇的。”
中年宫女想想道:“娘娘,听说麻朝奉就是个不骄不燥不会拍马逢迎之人。”
皇后眼眯眯,好像还真是这样,突然之间神色莫变:“还打听到别的嘛?”
中年宫女没琢磨到皇后问话的意思,愣了一下,连忙伏身,“请娘娘恕罪,奴婢暂时还没有打听到别的。”
皇后轻嗤一声:“给我更衣吧。”
“是,娘娘。”
殿内的宫女听到这句,纷纷从角落出来,各司其职,伺候皇后娘娘就寝。
前来回事的中年宫女,退到一边,等最得用的宫女有闲暇时,连忙上前,“尚宫,不知有没有要小的办的事?”
贴身伺候的宫女轻笑一声,“也就这些事。”
“尚宫,小的愚笨,不知能不能提醒一二?”
“丁尚宫,你愚笨,那这宫里就没聪明了。”
“小的小的真没明白娘娘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宫女轻笑:“那就不要问我了,我也不懂。”说完,扭身走了,“我还要伺候娘娘去。”一转身,进了内寝殿。只余下丁尚宫暗暗思索皇后刚才之话的意思。
元泰帝翻牌子进了娘娘们的宫殿,方玉源轻省了很多,得空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刚一落坐,几个小公公便来到了他跟前,“公公,最近怎么样?”
没头没脑的话,方玉源也知道手下问的是什么,轻轻一笑,“差不多老样子。”
“还是一个月三次?”
“嗯。”
“公公,那我们是该动手呢,还是不动手?”
方玉源眯眯眼,没作声。
“公公——”某个小公公上前,搬了他一条腿,帮他按磨,讨好伺候的不要不要的。
方玉源眯眼享受。
小公公们可没有耐心,等了一会儿,又有人问:“公公,今天晚上皇上翻了别的妃嫔牌子,皇后殿里的灯很久都很亮堂。”
听到这话,方玉源睁开眼,“你们这些猴儿,想干什么就干,拐弯抹角干嘛。”
“公公——”几个小公公欣喜极了,“多谢公公提点!”
“行了,别捶别敲了,我得去皇上那边了,夜里得值夜。”
“公公,辛苦你老人家了。”
“辛苦?我可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公公,整夜整夜不能睡觉,随时听遣,难道不辛苦?”
方玉源理了一下衣裳,“等你们到我这把年纪就会懂理,忙碌是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他边说边出了自己住处,那些小公公们纷纷跟着他出去,个个琢磨他话中的意义,究竟何意呢?
麻三夫人感觉自己快冻僵了,都子夜了吧,男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她站起来,在厢房内不停的走来走去,不时让丫头去打听人到底回来了没有。
贴身嬷嬷道:“夫人,老爷怕是住在外面客栈里了。”
“客栈?”麻三夫人的声音尖得高了八度,“是那个楼子吧!”想着男人可能搂住别的女人,她浑身如同浇了冰块。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门外,丫头兴奋的叫道。
麻三夫人连忙迎了出来,“你去那里了?”
“男人去那里,你一个女人管那么多干嘛。”
“你”麻三夫人被他的酒气冲得退后几步,“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麻齐蒙被冷风吹得直缩脖子,进了厢房就朝碳火盆边靠,“哎呀老母啊,真是暖和极了。”
麻三夫人见不得他这死德性:“又去那里喝了?”
“当然是有名的大酒楼。”
“你”麻三夫人抬头就要找他贴身小厮,问他花了多少银子,自己有没有能力还。
麻齐蒙见妻子找小厮,叫道:“你张什么张,这段时间,我在家里支过一两银子吗?”
“你是没支过银子,可是你让酒楼管事过来要银子,一要就是成千两。”
“我呸,除了上次被骗的三千两,我啥时让人家结成千两银子了?”
麻三夫人气道:“你一年到头,结个几次账,每次是不是成千两银子?”
麻齐蒙一脸不满:“你这婆娘,我不跟你翻旧账,反正现在我没花家里一分银子,我都在白吃白喝拍马屁的人。”
“家里没得吃吗,要你出去白吃白喝?”麻三夫人可不相信天下有等白吃白喝的好事,特别是他这样的窝囊废。
“家里的怎么有馆子、酒楼的东西好。”
“你”麻三夫人气得肺都能炸,“从明天起,我让父亲把你拘在家里。”
“你干什么拿父亲压我,我告诉你,我不仅不花银子,而且还能白得一个大铺子,靠近大内的大铺子。”
“有人会送那么贵的铺子给你?”
“你爱信不信,等我拿到契书,你就知道你男人的厉害了。”
“厉害”不知为何,麻三夫人听到这话,不仅没有感到厉害,甚至心跳得厉害,这是男人做事不靠谱,她被吓得,就这样一个浑不吝的人,谁会送那么好地段的铺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