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气下来。
躺在床上还没什么,一下地来,华纯然就领教了她那一身伤的厉害,全身上下疼的像钝刀子割肉一样。她才扶着床沿走了两步,就被疼出了一身的虚汗。
每痛一下,华纯然就在心里诅咒了那个截杀她的上神一句。
不过,那个上神此时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绝少有人知道蘼芜和柒木的香气混合会变成剧毒,因为蘼芜和柒木都太稀少了。
平时只要一念之间的路程,此时却变得格外漫长。
怀青他有病吗?一个寝殿修这么大,就不觉得空荡荡的瘆的慌吗?
华纯然足足花了一刻钟,才走到寝殿门口。
坐在湖边的凉亭的怀青听到动静,看到门边的华纯然,额角青筋跳的非常欢快,瞬息之间就到了她面前,纯黑的眸子里似隐藏着惊涛骇浪,声音也冷了八度,似含了冰碴子:“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出来做什么!”
他一不看着她,她就给他整出些麻烦来,但是一直在她身边盯着,他又经常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华纯然被他勃发的怒气吓了一跳,下一瞬间,一个天旋地转,她已经落在怀青怀里。
华纯然被放在床上,怀青盯着她,脸色颇有些冷。
华纯然在他这样的目光洗礼下,竟有些不自在,讪讪解释了一句:“我看你有些不正常,想出去给你看看来着——”
怀青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胸口的伤,那里隐隐有些渗血,已经浸染到紫色的衣衫上了,身上还有一层虚汗,像只落水了的狐狸。
怀青没有说话,手搭在她肩上,淡淡的白光一闪,华纯然身上的汗渍消失了,全身像是用干燥的毛巾擦过了一样干爽。
华纯然全身是汗,黏糊糊的也很不舒服,怀青此举很是得她的心,刚想道谢,怀青已经先开口了:“你这伤口要重新换药了。”
华纯然身子一僵,她的小身子岂不是又要被他看光了?
怀青看着她尴尬羞红的小脸,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眼底话里却是明明白白的嫌弃:“你害羞什么?平板一块,你以为我乐意看?”
华纯然被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她被他看光了,他竟然还敢嫌不好看:“你,你不也是平板一块!”
这一下,世界寂静了。
怀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因为羞恼,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像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十分美丽。怀青的坏心情不知为何,竟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是不是平板一块,要看了才知道,你要看吗?”怀青问,纯黑的眼睛潋滟如湖波。
华纯然盯着他,眸色有些挣扎,似乎在犹豫是要占实际的便宜还是要打击一下他省的他像只骄傲的孔雀。
怀青没有等她回答,取来干净的纱布,来给她换药。
华纯然垂死挣扎:“我,我自己来——”
怀青屈指一点她身上的某个穴位,华纯然一瞬间僵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你还是不能动的时候更乖一点。”怀青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