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贴脸。
一个神情冷漠,一个粟粟危惧。
“你不是和我讲法?将事实?将个人意愿吗?”祁敖气定神闲,眼中没有丝毫温度,薄唇贴在秦沐染耳边不疾不徐开口,“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放手,你死了,我该做什么做什么,第二天一切照旧,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天台上发生过什么。”
阴森的寒意让她知道他绝对说到做到。
“你会和空气一样,没人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又从这个世界消失。”平静的语气与说天气同样的轻松。
秦沐染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圈抱祁敖脖颈的手臂上,她死死闭着眼,不去想不起看。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学会了只听不说。
“你还要讲什么,趁现在说。”
“没有,真得没有了……”
她脸颊埋在他胸膛,呜呜咽咽,如受惊的小鹿寻求庇护。
感受到胸口的湿润,祁敖托住她的腰,直起身子,将她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他一再做了自己最不屑的事情,刚才不过吓吓小家伙,如果真靠这种手段让她屈服,那生活岂不是太无趣?
秦沐染四肢无力,根本站不住,眼见腿软得要跌坐在水泥地上,祁敖先一步把她重新捞进怀里。
全身依靠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才能站住,她几乎挂在他身上。
这种“刺激”,秦沐染一小时后才缓过神。
期间,祁敖一直呆在她身边。
她可以肯定,到了现在,他再对她动手动脚,她仍发自内心排斥,但因身体的无力她无法反抗。
等恢复之后呢?
她不知道。
然而这一个小时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的抱着她。
直到最后目送她离开,他一句话没有。
确定秦沐染离开后,冷毅才出现在祁敖面前。
“先生,需不需要……”
话说一半,冷毅突感到来自正前方强大的气压,就连他常年跟在祁敖身边也不能平静的面对这股阴冷。
他暗自懊悔,糟糕!
自己又擅作主张了,上一次他放任秦沐染离开,惹得先生不悦,这次又……看来以后在秦沐染的事情上,他要学聪明点才行。
……
秦沐染浑浑噩噩的回到学校。
学校方面没有问责她一号馆发生的事情,就连下午她的独奏表演也只字未提。
灵灵不知道跑去哪里疯了,她不是住校生没地方呆,只好缩在一间休息室的角落。
她蜷缩身子怀抱双腿,身上披了两件外套,依旧没能阻止冷意侵袭。
晴空万里的大夏天,她却如置身腊月寒冬。
秦沐染有想过向班导请假提前回家,但事已至此,她再逃就显得多余了,祁敖说出那句“逃得了一次,你以为我还能让你逃第二次”的神情,她历历在目。
她有自己的生活、学业,她不可能因为他的出现而终止,太不现实。
每每想到他的一字一句,她都无法安生。
他,究竟要做什么?
下午四点半时,余教授喊他们到礼堂开会,针对第二天宾客来访事宜。
秦沐染做事一贯认真专注,用灵灵的话就是“一根筋”。
正因开会时她的态度,其他人没有怀疑她今天的反常。至于晚饭,校长没有再要求秦沐染陪同,只带走了陈岚和武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