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炼师公会,青玄分会。
大厅里僵硬地站着两个锦衣华服的人,术炼师和学徒来来往往,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碌,谁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两人在这里足足站了一天一夜了,可是想求见的人还是没有露面。
余可心后悔、茫然、害怕,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眼泪,就没有停过。
终于,她崩溃地扯着余远的袖子,哭道:“爹,爹,我是不是完了,再也不能修炼武道了?爹,我不要变成废物,我不想变成废物!”
余远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我早都跟你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凡事收敛些!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余可心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没用?没用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他没本事治好我,还这么拽?!”
余远恨恨瞪她:“住口!”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求人办事,哪能不低头!
要彻底成为废物的巨大恐惧,让余可心完全失去理智,又怎么听得进去父亲的喝斥,“难道我说错了吗?咱们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了,爹!我们可从来没有这么求过人!可他还蹬鼻子上脸了,连个面也不露!”
这样对主人不敬的对话,倒是引来了公会的护卫轰人,“术炼公会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又没人求着你们来,不耐烦等是吧?走吧走吧走吧!”
余可心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你们那个什么狗屁长老,根本就没本事给人重塑丹田吧?凡是治不了的病症,通通拿乔托大不见人,对外就说是不想给看的,这大裕皇朝术炼第一人的招牌,还真是好树!”
余远虽然知道求人办事,不能像余可心这样闹,但他也是一向横行霸道惯了,这一天一夜下来,也早就耐心用尽,一肚子火气了。
现在余可心骂的话,也正是他想问的,便只做了个样子:“可心,不得无礼!”却并没有多加管束。
他这样惺惺作态,术炼公会的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余将军,卢长老正在闭关炼制丹药,你们这样吵嚷喧哗,出了差池,担当得起吗?”
余远压着火气:“卢长老今天是打定决心避而不见了?难道我这个人,他以后再也不见了吗?”
大家都是青玄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就不怕惹恼了他吗?
话音刚落,便有人冷冷道:“都说了家师正在炼丹,你这算是威胁吗?”
说话的是位蓝衣青年,手持象牙镂雕的拆扇,正从楼上拾阶而下。
余远不得不躬身行礼:“浔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青年一个正眼都没给他:“回吧。”
术炼公会,是任何人都不得造次的地方!
余远不甘心:“余某今天是诚心为小女求取丹药的,卢长老这么避而不见--”
浔阳王丢给他一句话:“这个啊,家师已经知道了,但丹田破碎想要修复,又岂是那么容易?”
余远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惊喜满满:“既然卢长老没有说无计可施,那就是还有希望!只要能治好小女,余某不惜一切代价!”
浔阳王这才淡淡地扫了余可心一眼:“三日后家师出关,你们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