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心狠手辣?
但肖轻晚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她觉得事情不对。
很不对!
她强调“父亲”二字的时候,肖克不仅没有丝毫犹豫,反而面容欲发扭曲!
在场所有人,包括陆姨娘,都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把昏迷不醒的肖欣月抱得更紧一些。
她来是求肖克主持公道。
可现在肖克完完全全地站在她这边的时候,她却觉得寒意彻骨:
这个男人,怎么如此可怕?!虎毒尚不食子!
终于,肖轻晚闭上眼睛:“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早朝之前,还赶得及进宫报丧。”
这是威胁,也是她眼下最后一张护身符。
呵,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要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啊!
肖克终于停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吩咐:“来人!肖轻晚鞭打幼妹,下手狠辣、心思恶毒,带去祠堂关押思过!”
立即有家奴要来拖人,肖轻晚神色冰冷地甩开,挣扎着站起来,“我自己会走。”
用尽全身的力气,她挺直脊背,迈开步子。
夜风轻拂,微微扬起她颊边散落的青丝,越发衬得少女娇秀的面容上,带着无人能够折辱的骄傲。
她冷冷一笑,淡淡的眼神,带着嘲弄,似乎高高在上的神祇,百无聊赖地观看人间的权利之争。
也不回头,她顿了一下说:“父亲大人,你就不怕今日这一拳,击毁了你我父女之情?你会后悔的。”
肖克却根本没有听她说什么,正紧张地察看肖欣月的伤口,问肖义:“这要养多久?”
他是术炼学徒,虽然还不会炼丹,但药理学识,不亚于一般大夫。
肖义心知破伤丹的历害,刚才在湘竹院,又亲眼看到了已经使用过的吹筒,用力地咬了咬唇,哭出声来。
肖克急死了:“你堂堂男子汉,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道吗?!”
肖义灵机一动,脱口而出:“爹,姐姐这脸,不会好了,不会好了!”
“什么?”
陆姨娘心虚,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只用力抱住肖欣月,没敢抬头。
“这鞭伤里,有毒啊!”肖义大声说:“会毁容的毒药,她,她太毒了!”
陆姨娘不由给了儿子一个赞赏的眼神:你太聪明了!
肖克大怒:“你说什么?!”
肖义重复:“我虽然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药,但是,但是,姐姐的伤口已经开始产生反应,你看!”
肖克仔细一看,肖欣月脸上被鞭子抽起的、翻卷的皮肉,果然不是一般的青肿,它表面似乎开始生长起了什么,没有结枷,却在慢慢止血。
“快!快送去术炼师公会,给你师父看看!”肖克连忙抱起女儿,“来人,备车!”
肖义生怕穆长老那里露出破绽,连忙说:“父亲,我去就好,师父夜间,不喜外人打扰,你们一起,反而有可能见不到他!”
之前穆长老也的确没有深夜治过人,肖克不疑有它,嘱咐:“女孩子的脸堪比身家性命,你姐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求求穆长老,务必让他出手。”
说完,又恨恨地吩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