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歌手指用力一握,一股苦涩,终究是这么在她的心里蔓延了开来:“许姨,你不要误会,我今天来,不是来给老爷子添麻烦的,我只是来送五年前答应给他的东西,既然他不在,那你就替我交给他吧。”
说完,她已经从带来的袋子里,拿了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包裹来。
许姨一看,疑惑的望了她一眼,想要不收,但最终,还是接过那包裹就进去了。
进去后,大门自然很快就又关上了,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夏安歌应该离去,可是让人很不解的是,那道身影竟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那里徘徊着。
她在等什么?
被遮的密不透风的某个房间内,有双眼睛,忽然看不懂了。
但是很快,随着许姨的去而复返,将她带进去,一丝冷笑,便从他没有半点温度的唇角溢了出来。
夏安歌,你果然是好本事!
二十分钟后,景园的朔月居里面,夏安歌规规矩矩的在木地板铺制的茶台面前跪坐了下来。
松木香的茶台,柳枝做的茶篓,青竹削的茶匙,还有唐代的屏风,清代的青花瓷..。
这里的主人,真的如她所料,是个非常念旧的人,五年过去了,这里的摆设和物件连半点都没有变,若不是她握在手里的竹匙因为磨损的厉害,没有之前好用了,她几乎就以为自己还是五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而今天来,也不过是爷爷带她过来的再一次访友。
“怎么?坐在这里,想起了什么?”
恍惚时,后面,几声不在轻盈但还算沉稳的脚步声跨了进来。
夏安歌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竹匙,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宫爷爷,冒昧来访,打扰您了!”
宫爷爷?
宫正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了,还记得,上一次,是夏之风带他家的小丫头来,可眨眼..。
“说吧,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夏安歌抿了抿唇,眼角余光留意到这终于肯出来见自己一面的老人脸上,有那么一闪而过的疏离。
原来,曾经对自己那么慈爱的人,也会有一天不耐烦她。
仓惶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努力把心底的涩然压下去:“出国前,爷爷曾经交代过,要是安歌没地方落脚了,可以来找宫爷爷,他说,宫爷爷不会不帮安歌的。”
说话间,她已经恭恭敬敬的把手里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宫正勋再度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是一枚功勋章,跟之前许姨拿进来的相框是一套的,只不过,功勋章是他宫正勋的,而相框,则是他和夏之风两人的。
长叹一声,他终于从她手里拿回了东西:“安歌,不是宫爷爷不帮你,而是这几年你实在太胡闹!”
夏安歌一听,立刻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都是安歌的错,但是当年安歌不是故意失踪的,而是爷爷强行把我送去了澳洲治病,后来我就一直被关在那里了。”
“治病?”
“对,我们夏家有先天性心脏遗传病,我爷爷就是因为这个死的,宫爷爷忘了吗?”
对,夏之风就是心脏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