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宁雪言说不出话来,宁夫人只好跪倒在地,替她辩解。
虽然这样并不合乎规矩,可是宁老爷毕竟身居丞相,宁夫人也是身带诰命的,宁家族长也就不再计较这些虚礼,挥挥手,许她代为解释。
“你讲。”
宁夫人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族长,此物若是言儿所做,自然不会将这样的物什放置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且,这块石头搬开时,言儿也不曾阻止,可见言儿并不知道此事。还有,此物紧紧压在巨石之下,凭言儿的能耐,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动这块大石头的!”
宁夫人不愧是多年居于深宅之中,在此混乱的场景下,还是一连串的甩出了几个关键的疑点。
甚至,说完后,还挑衅般的扫了一眼宁雪飞,仿佛在说,你又能如何?
宁雪飞心中冷冷一笑,宁夫人这是算准了,自己若是出言反驳,就会令族长对自己产生怀疑。
可惜,她在挑衅也没有用处,因为,不需要宁雪飞亲自出手,自然有人会出声反驳她的。
“谁说宁雪言没有阻止?我要搬开大石的时候,她明明十分的不情愿,这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还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宁雪言一定是因为这个,才会把它放在自己的院子里!”
听到有人反驳,宁夫人吃惊的抬头看去,却一眼看到了声嘶力竭的宁老爷。
宁雪飞见状,只是心中冷笑,面上低眉顺眼的低着头,完美的扮演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庶女。
但她心中清楚,宁老爷惜命如金,此时潜意识里,恨不得赶紧找到一个“凶手”,杜绝了这样的事情。
从心中衍生的恐惧,和之前自己有意给他留下的印象,令他不自觉的认定了宁雪言的“罪行”。
所以,最想定下宁雪言罪状的,偏偏就是他这个亲生父亲!
见到宁老爷出言反驳,宁雪言的神经几欲崩溃。她自幼被宁老爷捧在手心,哪里见过宁老爷如此恶狠狠的看过自己?
想也不想的,她更加嘶声力竭的哭喊着,发了疯的要挣脱死死按住她的婆子,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宁雪飞见状,有心添一把火,她手上一股暗劲发出,稳稳的打在按住宁雪言的婆子肘间的麻筋上,婆子手上一软,一下子被宁雪言挣脱了去。
宁雪言一挣开,连滚带爬的凑到宁夫人身边去,犹如惊弓之鸟,死死的抱住宁夫人的手臂再也不肯松开。
“娘!爹爹疯了!你们都疯了!”
“言儿,胡说什么!”
眼见宁雪言口出不逊,宁夫人简直心急如焚,她连忙出口,呵斥住崩溃的宁雪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宁雪言的话,宁老爷成功的怒火中烧,就连宁家族长也沉下了脸。
在宁家几个长辈的眼里,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不肖女,难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他们其中,宁老爷的联想力,自然是最丰富的。
“宁雪言,虽然飞儿得到了睿王的青睐,我平日里也会对她更多的关心些,可是我何曾慢待了你过?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爹爹?”
听了宁老爷的呵斥,宁雪言只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不正常了,她头痛欲裂,不知该如何。突然,她想到了这个娃娃,这个娃娃可是她要栽赃宁雪飞的娃娃!
顿时,她觉得眼前冒出了希望的光,朝宁雪飞奔过去,嘶声喊道:“宁雪飞!是宁雪飞!一定是宁雪飞!”
大喘口气,宁雪言不住口的喊着。
“一定是宁雪飞妒忌我得爹爹的宠爱,有意要陷害我才会如此的!”
这番话,倒是成功的让宁老爷安静了下来。
他此时已经想到,想要去宁雪言的院子里搬石头的事情,是宁雪飞提出来的。
看到宁老爷惊疑不定的目光,宁雪飞心中只余冷漠。她丝毫没有被父亲的冷酷自私所影响,只是缓缓的跪倒在地上。
“族长,飞儿既然受到姐姐的指控,还请长老给飞儿一个机会辩白。”
宁雪言突然冒出的这句,也确实令宁家长辈产生了怀疑。
宁雪飞多年不受宠爱,其中的坎坷他们虽然并不清楚,但是身为一个庶女,对嫡姐和嫡母心怀怨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谁家都有嫡庶之争,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是有数的。
此时,宁夫人对于女儿的急智也是稍稍安心,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宁雪飞。
殊不知,默默忍耐的宁雪飞,布置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一刻!
她的背挺得笔直,缓缓的吐出几句话,每一句,听在宁夫人的耳中,都像是宁雪言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