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心的这一下,惊坏了喜婆,连连告罪,生怕宁老爷怪罪下来。
但是,柳倾心却只是淡淡的吩咐了句。
“都是些俗礼,听听也就罢了,怎的还能被它牵制了去?”
那两个陪嫁丫鬟,脸色比起喜婆来,更沉了几分,看着柳倾心,竟有几分不恭不敬的责怪意味。
看来,柳家对柳倾心,也并不放心呢。
宁雪飞一言不发,将这些一一纳入眼中,心中飞快的有了些计较。
无论如何,以不变应万变,都是在不熟悉情况时,最好的法子!
“母亲,你若是烦闷了,我着人去催催父亲。”
柳倾心却摇了摇头,向宁雪飞伸出手来。
宁雪飞不知柳倾心何意,但众目睽睽,她也就顺势握住了柳倾心伸出的手。
柳倾心的手,很小巧,而且冰凉,甫一握住,冻得宁雪飞一个寒噤。
“飞儿,我如今嫁入宁府,身份上就是你的嫡母了,可是,我的年纪比你大不了很多,所以,我自认,还是了解你们这些孩子的想法,希望我们可以和睦相处。”
说着,柳倾心从腕上,褪下了一只玉镯,直接带到宁雪飞的手腕上。
笑着看了看,柳倾心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
“飞儿,你的手又白又嫩,真的漂亮,这镯子带在你的手上,都更好看了几分呢。”
若是看到现在,宁雪飞还不明白状况,那她真的枉费重活一世了。
柳倾心如此做法,无非是在刚刚嫁入之初,巩固自己在宁家的地位。
宁雪飞暗暗的想,柳倾心若是能够像一个普通嫡母那般,与自己相安无事,她也并不愿与她为敌。
只是,在大红喜烛的映照下,柳倾心那分外娇嫩的眉眼上,有意化得刻板浓重的妇人妆,显得那样的沉闷而不协调。
一如她的命运,一早就掌握在旁人手里,半分由不得她。
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宁雪飞真诚的说了句。
“母亲如此善解人意,飞儿岂会故意与母亲难为?”
毕竟,若是柳倾心并不愿意卷入争斗,只想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宁夫人,自然一切都无事。
只是,若是柳家不依不饶,那她也不会是束手待宰的柔弱羔羊!
柳倾心听了宁雪飞的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松开宁雪飞的手,转而问起了宁雪言。
“言儿不知去了何处?母亲也想与她说说心里话呢。”
宁雪飞明白,柳倾心作为柳家甄选出来的人,在宁雪言的心里,只是一颗棋子,不可能真正的尊重。
所以,此时她正忙着与各府的小姐们联络友谊,哪里还有时间还理睬柳倾心?
显然,柳倾心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下,当喜婆禀告她,宁雪言有事耽搁住了时,她没有丝毫的失望。
“言儿能与其他府里的小姐交往,是一件好事,飞儿,你也不必在这里枯坐了,去休息吧。”
宁雪飞闻言,身上的伤口也确实隐隐作痛,于是点点头,道了声。
“多谢母亲体恤。”
之后,她福了福身,眼看着柳倾心又盖上了大红盖头,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路上,宁雪飞的心情都有些默然。
因为她知道,所谓和睦的日子,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罢了,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宁家又会掀起惊涛骇浪!
在这条路上,她已然迈了出来,无论再苦再难,她也绝不能有任何后悔的念头!
回了棠秋苑,夕颜已经等在了她的卧房之中,眉眼间似乎是有话要说。
顺手带上了卧房的门,宁雪飞只觉得浑身疲惫,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什么事?”
“听小厮们说,前院的宾客里,柳家二爷,和柳家四爷吵了起来,似乎在说什么白玉玲珑。”
“嗯,再散出些风声去,就说,柳二爷和柳四爷吵架的时候,除了白玉玲珑,还提了梵文。”
“是。”
想了想,宁雪飞又问了句。
“水埥可找回来了?”
夕颜点了点头。
“是的,水埥的状态还好,昏迷过后,一直没有醒来,似乎是中了迷香,所以杜秋先扶着她回房了。”
夕颜沉稳的回答着,她本不是多话之人,所以一般都是宁雪飞吩咐了,她就回答。
但是,这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多说了句。
“小姐,你的脸色,很不好。”
苦笑一声,宁雪飞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大约,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她已经算是脸色最好的了吧。
没有回答夕颜的问题,宁雪飞只是疲惫的吩咐了句。
“夕颜,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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