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住进了同一个病房,前后间隔不到一个月。就连凌数都觉得,她的命途真够多舛的。
他早年和周浦深开拓非洲市场的时候,这边可没现在这么太平,他们得和政界军界打交道,还得跟地头蛇打交道,刀光剑影没少见,刀伤枪伤没少挨,无论是他,还是身边的弟兄,对于他们而言,为先生受伤是件自豪的事情,也是本能。
但是苏叶,一个女人。
他一直觉得苏叶是不爱先生的。她从接近先生开始,目的就不单纯,也是,接近先生的人,没几个目的单纯的,但她还是不同,她不为先生的财,她甚至不为先生的人。
但她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扑倒了先生。这行为,算得上舍身忘死,这除了本能,没有别的解释了。
凌数站在周浦深后头,看着护士把苏叶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
这几日的等待于他而言都是难捱的,何况先生。
事关苏叶,先生的沉着镇定就会打折扣。苏叶刚出现的时候,凌数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最初见到苏叶,是从机场回香蕉岛,车子堵在了街上,他见先生看窗外很久了,也循着视线看过去。视野里一个漂亮的中国女孩,挤在黄色面的里,在一众黑皮肤间格外抢眼。
先生有兴趣?正想着就听到先生吩咐,“查一个人,钟晚。”
查到结果凌数讶异,先生竟还有这样的故人,但是这位故人,在十五岁之后就没有任何社会痕迹,简单来说就是失踪了,并且无人报警寻找。
直到先生再让他查苏叶,他恍然大悟,竟是同一人。
她接近先生显然别有目的,他以为先生会处理掉这个定时炸.弹,却没有,先生给她养伤,请她吃饭,让她当女伴,帮她一步步走近自己。
步步为营,不动声色,却好像,率先把他自己赔进去了。如果说凌数之前不懂,先生对苏叶究竟是什么感觉,现在他知道了。
周浦深这几天,是住在了医院,几乎没合过眼,偶尔支着脑袋在沙发上闭了眼,突然想到什么又会醒来,起身去看苏叶有没有苏醒的迹象。
今日早晨,苏叶醒了几秒钟,之后又睡过去了。医生说这证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再过几个小时就会醒来,可以放下心了。
凌数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放了下来,忧心地对周浦深说:“先生,您该休息了。”
周浦深走到病房里,亲自检查了空调的温度,才走出来,“审讯结果怎么样?”
“先生你该先……”
“先说。”他打断。
凌数暗暗叹气,回答说:“安娜对放蛇咬人的事情供认不讳,还主动交代了她与这次的枪击案有关,她负责从苏小姐那里窃取您的行程安排,交给浅川,她说,这次部署整个案子的,是浅川。”
“她有什么动机?”
“她有精神病史,在香港也有案底,之前因为继父猥亵她,母亲又家庭暴力,她心理开始不正常,之后发疯时曾差点杀了继父。后来经过治疗,痊愈了,逃避家庭,才来非洲做的志愿者。”
周浦深蹙眉,“说不通。”
的确,精神病往往是受到刺激才发病,并且动静会很大,毕竟连病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安娜养蛇、放蛇,是蓄谋,即便是间歇性精神病也是说不通的。这同样不能解释她帮助浅川谋害周浦深。
凌数犹豫了会儿,说:“苏小姐那边,安娜自己陈述的理由是嫉妒,先生这边她没说,但我查了她的家庭情况,发现能与先生有一点关联的,就是您在浅水湾的房子。那块地皮原先是要批给重安公司的,重安的老总就是安娜的生父安项远......”
之后重安公司因为前期投入巨大,资金无法周转,公司破产,安项远就自杀了。
周浦深记得这件事,因为他的家人曾来rc闹,指责周浦深仗势欺人。
但在商言商,那块地皮没批出去之前,谁肯支付更高的价款,理所应当就是谁的。当时他全权交给下头的人处理,也不知晓细节。不曾想这么多年,还能牵出后续的事来。
周浦深沉默思索了一会儿,“修路的和枪袭的分别是什么人?”
凌数讶异,先生怎么知道不是同一批?
“修路的是大鼻子的人,大鼻子已经上来请罪,说他也是受人所托,给钱办事,但觉不知道车里头的人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