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赵玮伊平复了呼吸,才感觉后怕,讷讷地,又不肯拉下脸,只问:“苏叶醒了吗?”
“进去吧。”周浦深说。
她轻轻开了门进去了。
周浦深靠着墙,脑袋也抵在上头,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凌数看来,这个动作,像是极尽无奈,心口郁结,这样的词,从未与周浦深挂钩过。
见到赵玮伊苏叶有些惊讶,从博尔诺州到拉各斯不算远,但她应该没有假期的。
赵玮伊习惯性要拍她的肩,手伸到一半又收回,“现在是周末!”
周末了,她竟然睡了那么久么,那周浦深,已经这么多天没睡了......
她有些失神,赵玮伊的大嗓门又把她喊了回来,“不能睡哦,我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陪你。”
苏叶扯出微笑,“好,不睡。”
“我听凌数说你都睡了好久了,凌数混蛋,这么久才肯告诉我,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老没人接,所以逼问他,他到现在都不告诉我的!”赵玮伊数落完,问她,“苏叶,疼吗?”
苏叶点头。是真的很疼,现在还是很疼。
赵玮伊收敛了笑脸,突然叹了口气,问:“才这么些天,你怎么爱惨周先生了呢?”
说完没等苏叶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哦,这是个傻问题,何陆北那样的渣男我还一眼就爱惨了,周先生......呸呸呸,没办法比干嘛放一起说?”
苏叶被她逗乐了,却也不敢放开了笑,扯着嘴角,看起来辛酸极了,赵玮伊掐掐她的脸,“我走的时候,你的脸蛋还是圆的。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惨,我把我的运气都给你吧,都给你都给你,一点都不留......”
之后赵玮伊絮絮叨叨地说,苏叶偶尔听得清晰,偶尔分神。似乎赵玮伊已经进来有些时间了,却不见周浦深再回来。
他是离开了?
没多久医生进来输液,交代了药物有助睡眠的效果,苏叶需要多睡。赵玮伊也就安静下来了,苏叶舍不得她,就让她继续说,说她在北部的趣事。
苏叶发现,赵玮伊真的已经和当初那个毛毛躁躁的女孩不一样了,她仍旧咋呼,仍旧话痨,但听她聊那边的生活,就知道,她过得很好,人际处得好,事情也做得好。
赵玮伊也是放低了声音的,苏叶听着听着,眼皮越来越沉,什么时候睡着了,也没有察觉。
周浦深居然跟着凌数,送赵玮伊去机场,这让赵玮伊一路上诚惶诚恐。
她本来还想趁机调戏一下凌数的,隔着电话终归没有当面来得有意思。
周先生在,她就只能正襟危坐,毕竟几个小时前,她刚刚胆大包天地骂过他。
到了机场,周浦深没下车,凌数了然,吩咐司机下了车,又给了赵玮伊一个眼神。
赵玮伊懂,周先生和她有话要谈。
他开门见山,“你认为我没有保护好苏叶?”
这个问题赵玮伊就是怕死也得实话实说,“周先生,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您更有能力保护苏叶了,”顿了会儿,“但是,你要知道,如果苏叶的男朋友是个普通人,或者说优秀些,高产阶级,小老总,设计师什么的,她压根就不会有这些危险,她不需要保护,但是您不同。”
他的身边,天然就有风险存在,种种致命。即便他手眼通天,也无法保证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见他沉默,赵玮伊不忘求饶:“但苏叶愿意承担这个风险,所以另当别论了,周先生,我说话直接,不中用,当时也是太着急了,担心苏叶,您忘了我之前那些话,大人有大量,啊!”
周浦深挥挥手,示意她可以下车了。赵玮伊下了车,才意识到,周先生不太对劲。
苏叶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她一醒,就有护士进来,帮助她洗漱,不一会儿餐食也送上来了。
期间她一直左顾右盼,又竖耳朵听,外头的套间,只有护士和佣人在说话,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宽了心,还是紧了心。
她只能吃一点流食,加上没什么胃口,也就吞了几口。佣人出去了,没多会儿又进来,手里提着个巨大的铁皮箱子,最上头装了好几个铁扣。
苏叶半躺着,看佣人慢慢解开铁扣。还没解完,铁皮就被里头的东西使劲儿敲,哗啦哗啦地很闹腾。
铁扣全部解开,里头跳出一只机器狗,嘟囔说:“动作那么慢,憋死我了!”
懂普通话的都笑了。
那狗三两下就走到了苏叶病床边,它不够高,就跳上了边上的桌子,期间还弄倒了一杯水,它看水趟得满桌都是,又嘟囔说:“快来快来,擦水,我要漏电了!”
又是满室笑声,苏叶都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佣人真的给它擦干了水,它看着苏叶,摇着僵硬地尾巴,“苏叶,又见面了,你还是那么漂亮,请你先给我取个名字。”
苏叶还在想,猴急的机器狗就打断她,“算了,你先想,我通报一下周先生的最新嘱托。”
苏叶:“……”
机器狗前左脚按了自己前右脚的某个键,熟悉的男声传来——
宝贝……你和我在一起那天开始,以后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这辈子就只能待在我身边,二是我死。我们之间没有分手之说,你死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