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月正在卸下骆驼身上的东西时,旁边却走近了一个人。
她一看,发现是席灯。
“这么快就好了?”
席灯没回答这个问题,从行李里拿出一瓶伤药,一块毯子,再拿了一块干馍馍,就转头走了。
他将孔雀身上的衣服脱尽,用脱下的衣服虚盖住重点部位。他不知道孔雀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他的全身都是鞭痕,脚踝处的伤口几乎深入骨。主角受的确擅长用鞭,真的是他下的手?
孔雀这伤势还在沙漠里躺了许久,没死真是主角光环大了。
席灯用湿布擦过那些伤口的时候,孔雀忍不住躲,席灯便蹙了眉,分出一只手压住他,不让他乱动。
珀月转过头,往湖边看了下,只看到自己弟弟半压在捡到的傻子身上,月光的照耀下,两人竟然有种……珀月猛地摇摇头,说实话,除了自己,她还没见过席灯对谁上过心。
珀月那厢胡思乱想的时候,席灯却是有点无奈。
孔雀怕是疼紧了,又被席灯的手压住无处可逃,最后半缩进了席灯的怀里,口里还一直说着胡话。
席灯低头将那些药粉洒上那些伤口,孔雀因为疼痛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抓着席灯衣服的手也抓得更紧了,不过即使这种情况,孔雀的视线一直凝聚在席灯的脸上,他在喃喃自语。等席灯将他腿上的伤口也处理好时,听清了一声。
孔雀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黎宝棠。”
黎宝棠是主角受的名字,孔雀在念这个名字时,眼神很迷茫,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念这个名字。席灯动作停了下来,眼神静静地看着孔雀。
可惜他只是念了一声,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席灯低下头,他的脸与孔雀凑得极近,他想从这双眼睛找出端倪,可是对方眼睛太清澈了,就像初生的婴儿的眼睛,没有记忆。
席灯看了会就放弃了,大概是真傻了。他给孔雀重新穿上衣服,再用水泡了干馍馍,混着水给对方吃。孔雀也是饿极了,吃得狼吞虎咽的,有时候席灯手指躲避不及,都会被对方的舌头舔到。
珀月凑了过来,她看了看席灯,又看了看孔雀。弟弟果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口里说着不照顾,但照顾人来比她体贴多了。
席灯喂完吃的,立刻去洗了手,再对珀月说:“他身上有伤口,发热了。”
珀月啊了一声,眼神染上担忧,“那他会不会死啊?”
席灯说:“听天由命。”
话这样说,但主角攻还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的。
夜逐渐深了,珀月靠在席灯身上,看着远方。远方的夜空被繁星装饰得看上去十分迷人,但却遥不可及。不远处的地方趴着一只巨型沙蜥,但碍于他们洒了避蛇虫药而不敢靠近,只是在远处虎视眈眈地看着。
“席灯,我们会不会死在沙漠里?”
“你怕吗?”席灯声音很冷静。
珀月摇头,她微直起身,看着盖着毯子窝在树下的孔雀。对方好像很冷,即使睡着了,也一直在动。
“他好像很难受。”珀月看着席灯。
席灯蹙眉,似乎知道珀月在想什么。珀月无辜地看着席灯,过了一会,席灯的肩膀上便又多了个人头。
珀月搂紧席灯的一只手臂,看了看另外一边靠在席灯肩膀上的孔雀,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席灯左右都被靠着,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他蹙着眉勉强闭自己入眠。
第二天。
珀月是第一个醒来的,她从毯子里钻出脑袋,抓了抓自己的卷发,还有点懵。树阴隔断了大部分的阳光,只有一些细碎的金光落在她光洁年轻的面庞上。
她坐起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地上。珀月回头去找席灯,却被眼前的一幕惊讶了下。
席灯跟孔雀还在睡着,但两人几乎是相拥而眠。确切来说,席灯睡得还是挺正常的,只是孔雀的手抱着他。珀月走过去,蹲在两人旁边,她看看席灯,又看看孔雀。席灯没多久就睁开了眼,他对上珀月的眼神时,眼里还有着睡意。
他随后就发现自己与孔雀不寻常的睡姿,他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扯开,再将人推远了这,动作十分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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