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顿时就上来了,另外一只手直接对着孔雀的脸就打了过去。
孔雀一下子被打开了,他白皙的脸颊迅速红了一大块。
“哎,打脸干什么,刚刚没看清脸打破他额头都算了,你打哪不好?”有人说道。
被咬的那人则是恨恨瞪了孔雀一眼,他手臂都被咬出血了。
席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无论是被打的孔雀,还是被欺负了的珀月,他看见了,都想杀光面前的这群人。
“住手。”
席灯那句话很轻,仿佛不注意听就会漏掉。
珀月哭声停了下,她从孔雀身下探出头,对席灯大喊:“席灯,你跑啊,你不要管我,你带他跑吧。”
这么多人席灯怎么打得过?
滚烫的眼泪从珀月眼眶中滚落,古往今来,女人向来是牺牲品。连克黎族也是,打了败战,就将女人和牛羊等物品献上。她们的母亲曾就是献上的女人,但她逃跑了。可逃跑也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居无定所,跟着演出团流浪,后来又因为生计做了皮/肉生意。
母亲曾对她说:“珀月,争取做个干干净净的人,这样,灵魂才能回到故土。”
席灯保护了她好几年,可是她不想拖着他一起死。
“弟弟,带母亲回故土,你不要冲动。”
有男人冷笑:“说什么呢,一个都跑不了,若听话还能留你们一口气,不听话,那就埋沙子里,这年死几个人不是寻常事吗?”
席灯赞同地点点头,他甚至笑了下,“嗯,确实死几个人是很寻常的事情。”
***
逃跑是什么滋味呢?
珀月压下被风吹起的头纱,不安地想回头看席灯。席灯一手摁住珀月的头,语气冷淡,“逃跑也不专心?”
他们几人杀了商队的几个人,不逃跑也要逃跑了。
珀月回想到方才的血腥场面,就一阵反胃。她从来没有看过席灯那个样子,他像一匹狼,咬碎那些想要捕猎的肮脏人类。
他们三人带着骆驼小布匆匆逃跑,孔雀倒在席灯身上,血液把他睫毛都糊住了。席灯用布将孔雀的腰和自己的绑在一起,免得对方摔下骆驼。
如果不是血液把地板染红了,席灯本准备埋尸不逃跑的。
席灯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自己还在渗血的左下腹。苍白的脸上,蔚蓝色的眼睛却一点慌乱的情绪都没有,他平静到冷酷的地步。
如果……
孔雀的主角攻光环不够大,那么他们就将死在这片沙漠里。
远方遥遥传来了铃铛声,那铃铛声极其清越,穿透风声抵达到席灯的耳中。
席灯眼神微变,他睁大眼睛看向远方。珀月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她慌了,“有人。”
前方的人是会帮助他们的人还是?
珀月一下子看清前方似乎是一群军队,而那军队的旗帜绣的是——
一只孔雀。
幺羽城的军队来了。
她脸色一下子白了,这个军队的人会不会知道他们杀了那个商队的人?
“前方是何人?”
那条军队里有人先骑着骆驼过来了,那人全身盔甲,手持长/枪,阳光照在他的盔甲和武器上,却透出肃杀的冷光。不过那人说完那句,冷俊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狂喜,他回头一举长/枪,大喊:“副城主,找到城主了!找到城主了!”
“噢,是吗?”
被喊的人慢悠悠地从队伍里出列,他与周围的人打扮得都不同,他着了一身轻便紫色罗衫,腰间系着月白色巴掌宽的腰带,上面垂着绛红色穗带。头戴青色斗笠,青丝披在身后,雪白的面纱遮住了他的面容。
明明这样的打扮,肃杀的军队似乎都抵不过他半分气势。
他伸出手虚虚撩开面纱,露出一张足以折杀万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