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铃木回头看了眼在整理东西的席灯,面上露出几分犹豫和无措。他把被子铺了铺,又脱了外衣,才对还在整理东西的席灯说:“千岛,我们聊聊吧。”
席灯没有回头,轻轻嗯了一声。
铃木向来是个憋不住心事的人,下午他向南野提出那个请求之后,他就发现席灯似乎心情不大好,他说不清那个感觉,总觉得席灯心里有事。
他站起来,走过去跪坐在席灯旁边,“千岛,你是不是怪我没有跟你商量?”
席灯转头看他,灰褐色的眼睛一如既然地平静,但似乎平静下又有着什么。
“我尊重铃木的决定。”
铃木伸出手搂住了席灯的胳膊,“千岛,我想像一个男人一样活着,我想像这天下任何一个普通男人一样靠双手来养活自己,而不是靠皮相。”
席灯笑了下,“我并没有反对啊。”他微微转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小团阴影,“我只是担心铃木受伤,还有我们并不了解南野大人是什么人,冒然跟着会不会太好?”
铃木把脸凑到席灯的面前,嘻嘻一笑,“千岛总是想那么多,看南野大人养了这么多武士,再听他的人说什么将军的,以及独子这个讯息,他的身份很好猜了,南野井将军的儿子。南野家族现在权势很大,我们依附他们,绝对衣食无忧的。”
从小就学习如何快速判断客人基础身份的铃木绝对不笨,同时他也知道如何选择才是最好的。如果靠岸之后,他们两个拜别南野,最多会得有一点钱,但是他们两个外乡人是很难找到工作的,而且也有再被抓回去的风险,而他们要是被南野所庇护,谁又跟捉他们回去,还说他们是逃奴呢?
铃木在计算能从南野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的时候,南野也一样。
古井跪在南野面前,“大人决定要收铃木吗?”
南野闻言笑了,“你怕他来,我就不要你了吗?”
“大人爱开玩笑,大人恐怕是我教铃木武艺才喊我过来的对吧。”古井表现并不像平日那样,他眼里一片精光,毕竟是将军亲自挑选送到自己儿子身边的人。
南野放下笔,双手交叉,“如今局势很乱呢,有时候有些地方我又不能带武士进去,但是带一个艺伎就很合理了,谁又会想到一个柔弱的艺伎会武术呢?”他眼睛一弯,“不过我更钟意千岛,铃木虽然漂亮,但是他现在学武术,还是晚了些。不过也没办法呢,千岛那双眼睛一看就不像艺伎的,太过干净了,他也做不来艺伎,哎,如果两个人能结合一下就好了。”
古井也笑,“大人是不是心动了?”
南野笑着摇头,重新拿起笔,“我并没有抢友人之爱的爱好。”他顿了下,“虽然他的确很好。”
他把书信写好,递给古井,“把这个送给父亲大人吧,就说我马上回来了,还会给他带一个惊喜。”
古井接过来,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南野听到鸽子扑扇翅膀的声音。
第二天,铃木就每天跟着古井一起练武,席灯也会在旁边一同练。
古井完全是魔鬼式训练,铃木第一天练完,手就像废了一样,吃饭都是席灯帮忙喂的,他一边吃一边问:“千岛,你原来也这样吗?”
席灯诚实地摇头,说实话按照古井的训练,他也吃不消。不过古井对席灯基本没要求,还老笑着劝他坐旁边休息,“千岛,你多休息,待会把这小子抗回去。”
铃木不服输,恶狠狠地叫着:“我待会能自己走回去。”
唔,还是席灯帮忙扶着回去的。
晚上睡觉之前,席灯就一直给铃木按摩手脚,这船上热水珍贵,他还是求了许久才拿到盆热水专门给铃木泡脚的。
脱了铃木的袜子,席灯就沉默了。
铃木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席灯的肩膀,笑道:“这没什么啦,就是几个小泡而已,过几天就消了。”
席灯转头看着对方,“铃木。”他轻轻唤了对方一声。
铃木冲席灯眨了下眼,还调皮地偏了下头,“嗯 。”
铃木在这样云淡风轻的笑里快速成长,不过古井对他要求太高了,铃木后几天还真像古井说的那样,是被席灯抱着回来。
不过后几天,都有人主动送热水过来,甚至热水里还放了花瓣和香料。席灯看着那浴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古井对铃木太严格了,明明是同时收了他们两个人,可是完全是区别待遇。
席灯第二日去服侍南野穿衣时,试探地问了这个问题。
铃木已经跟着古井训练去了,而他没有事情做,又开始重新每天伺候南野。
南野伸开手,让席灯给他穿衣,听见对方小心翼翼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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