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座本来在闭目养神的穆靳宸,身子重心不稳,撞向前面的椅背,他不悦地蹙起眉头,“启东,怎么回事?”
“少爷,好像撞到人了。”启东吓了一跳,跟在少爷身边开车已经快十年,至今没有出过事故,开得一手好车,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事,这样的事故,还是头一遭,虽然是那个人忽然冒出来的。
他连忙卸了安全带,下车查看。
穆靳宸把车窗摇下来,思考着需不需要亲自下去处理,就听到启东“呀”的一声,“无双小姐,怎么是你?”
他本也是今天才知道景无双,虽然没有正式打照面,可凭他察言观色的本领,怎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无双不认识启东,本也痛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手痛还是脚痛,反正哪哪不舒服,她今天总算领教到什么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童心大发走个独木桥都能损手烂脚。
听到这个名字,穆靳宸的眉心蹙得更紧。
他打开车门下车,站定在在数步以外,透过昏黄的街灯,看着那个身穿卡其大衣的女孩,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到,眼眶红红,脸蛋儿也红红,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一身狼狈跌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他的眉头越锁越深,几步便走到无双的边上,“哪里不妥?”
听到这个声音,无双连疼痛都忘到一边,特有的嗓音,磁性浑厚,和他的人一般不容忽视,听过就一定不会忘记。
她抬眸,顺着声源望去,那个男人仅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上面两颗扣子还是解开的,颀长的身躯,在春寒料峭的深夜,那样的霸气挺拔。
无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有偶尔抽噎一下,那模样越发可怜。
此时,启东已经把她卡在缝隙的鞋跟拔了出来,神经回笼,她这才痛得“嗞”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少爷,无双小姐的脚可能崴着了,我们送她去一趟医院吧。”启东说着就要把无双扶起来,他刚刚帮她拔鞋跟的时候发现,她的脚都歪到另一个方向了,想必伤得不轻。
无双这会痛得额际冒汗,胡乱点了点头,也不逞强,想借着启东的手撑起来。
谁知道,手上好像也伤着,起身的时候重心都不稳,眼看就要跌坐在地上,穆靳宸眼明手快,扶住她的肩膀。
一股清冽、夹杂着些许烟草味的浓烈男性气息扑面而至,无双的小心肝又不由自主地颠了颠,耳边是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蜗,她都能感受他的呼吸的频率,“景小姐,冒犯了。”
落下这么一句,便把无双整个抱起来,往车的方向走。
这毫无预兆的动作,无双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没想到他会忽然抱她。
启东也愣住了,少爷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他出面处理,他一般是不管的。
更何况对方是个女孩,少爷有多少年没这么靠近过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