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音交待穆瑾宁：“劝着冉姐睡会儿吧，身体要紧。”

    穆瑾宁点点头：“嗯。”

    “……你也该好好睡一觉。”

    “……嗯。”

    本文于晋^江文学城原创连载

    第二天，蒋沐函在片场见到穆瑾宁的时候，穆瑾宁明显比前一天精神好了一些，虽然脸上还是挂着些许疲惫，但已经没有昨天那种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的虚弱感，脸色也不似昨天那般苍白。蒋沐函心想，看来是睡了觉来的。

    天气依然有点冷，蒋沐函看到穆瑾宁身上那件前两天她扔给她的外套的时候，有点无语这人怎么还真把她衣服当自己的衣服穿了？这是根本不打算还给她的意思？无语归无语，看着穿了自己衣服的穆瑾宁，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觉得……好像……也不太想要回来，就让她这么穿着吧。

    边上的桑可琪看看穆瑾宁身上的衣服，又看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跟她搭话：“沐函姐，穆导衣服不够穿吗？”

    “这个……可能吧……”

    “沐函姐，你去看冉姐了吗？”

    蒋沐函感慨：“去了，整个人憔悴得不行。出了这种事情，肯定特糟心。”

    “那我今天收工能不能也去看看冉姐？”

    蒋沐函有点疑惑：“你想去就去呗，有什么问题吗？”

    桑可琪有点担忧：“冉姐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八卦？”

    蒋沐函笑笑：“不会的。”

    “蒋沐函！”才说了没两句话，穆瑾宁又喊她了。

    蒋沐函叹气，起身往穆瑾宁那边去。“穆导，又有什么事？”

    穆瑾宁冲她招招手，示意她靠近点，蒋沐函把耳朵凑过去，穆瑾宁的气息吹在她耳朵上，有点痒。“你回宾馆去守着炫彤，别让她做傻事。”

    “傻事？！至于吗？”

    穆瑾宁嫌弃地看她：“不是那个傻事，总之就是让她别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那我今天不拍戏了？”

    “反正你今天戏份不多，往后挪两天也没事。”

    “好吧。”

    虽然不知道穆瑾宁为什么这么担心冉炫彤，毕竟在蒋沐函看来，冉炫彤不是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可是既然穆瑾宁这么说了，她肯定自有她的道理。

    蒋沐函回到宾馆去找冉炫彤，才上楼，就看到冉炫彤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出来，还戴着墨镜帽子，似乎要出门。

    “冉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机场。”

    蒋沐函一惊，还真让穆瑾宁说中了：“去机场干什么？！”

    “我要去找倩倩。”

    “倩……哦，你女朋友吧？”

    “嗯，你帮我跟瑾宁说一声，打扰她了。”

    冉炫彤说着就要，蒋沐函赶紧拽住她：“冉姐！你别冲动，你现在不能去呀！”

    “我必须去！”

    透过墨镜，蒋沐函都能看到冉炫彤眼里的坚决，但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止冉炫彤做出过激的行为来，所以，她一定要比对方更坚决才行。“不行！现在这风口浪尖的，你去了不是更加混乱吗？我知道你很担心她，想陪在她身边，但你现在离她远远的对她才是最好的帮助。”

    冉炫彤似乎听进去她说的话了，不再固执地要走，怔怔地站在原地，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良久，才黯然神伤地吐出一句话：“她要跟我分手。”

    “……”这可真是大大出人意料的发展啊，而且她刚才好像说错话了。一时间蒋沐函也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和冉炫彤一起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们在一起十年，她怎么能这个时候跟我分手呢？”

    冉炫彤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不甘和悲痛，让蒋沐函都跟着难受起来。“冉姐，我们先回房间好吗？也许她只是一时冲动，毕竟现在她的压力确实很大，你先不要冲动，好吗？”

    蒋沐函把冉炫彤连拖带拽地拉回房间里，坐在沙发上一边把冉炫彤的帽子和墨镜摘下来，一边继续安抚她。冉炫彤眼睛里的血丝清楚透露出她昨晚仍然没有睡好觉的事实，看着一点没有往日风采的冉炫彤，蒋沐函觉得心疼。刚出新闻的时候冉炫彤还不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即使知道自己被出柜后会对自己的工作有一定影响，她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可是自从女友的资料被曝光之后，她就一直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可见她有多在乎她女友。

    虽然不太能想像那位女友现在是顶着怎样的心理压力，面对着怎样的舆论压力，但蒋沐函觉得，这个时候提出分手，未免有点太无情。不过这种话她也不能说给冉炫彤听，她现在只能尽量安抚冉炫彤的情绪，让她冷静。

    原本还以为冉炫彤会闹很久，但没想到，蒋沐函只劝了几句，她就安静下来，也不再吵着要去机场要见女友。蒋沐函意外她怎么这么好劝，但不管原因如何，不吵不闹自然是最好不过。见冉炫彤双眼无神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不说话，她也就只能在一边陪着，一起发呆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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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收工后，桑可琪真的过来看冉炫彤了，看到冉炫彤那憔悴的样子，她的反应和前一天的蒋沐函一样，有种被雷击到的感觉。蒋沐函陪了冉炫彤一整天，而且是沉默着陪了一整天，她实在是精神有点疲惫，便把冉炫彤交给了桑可琪。桑可琪信誓旦旦地接下这个任务，并保证绝对不会让冉炫彤离开。蒋沐函放心地交给她，准备去找穆瑾宁汇报一下情况。

    穆瑾宁今天回来得特别早，蒋沐函去敲门的时候她正准备去洗澡，然后去看冉炫彤。

    蒋沐函坐在穆瑾宁房间里等她洗完澡出来，然后对着依旧不知道什么叫羞耻的穆瑾宁面无表情地汇报冉炫彤的情况：“冉姐她女友要跟她分手，她今天想飞过去找她来着，被我拦下了。”

    “分手？”穆瑾宁侧头擦着头发，开着的衣襟里白晃晃的小馒头在蒋沐函面前若隐若现，表情却一本正经：“果然吗？”

    蒋沐函盯着那两小馒头挪不开眼：“果然？穆导这是知道内情呀。”

    “我早就觉得她们不合适了。”

    “为什么？”

    穆瑾宁走到蒋沐函身边，大大方方坐下，似乎完全不在乎被蒋沐函视奸。“她女友在外面有人，我提醒过她的，她不信。”

    “外遇？！”

    “嗯。因为炫彤的关系，许倩倩也接触过不少圈内人，毕竟炫彤跟她的关系在我们朋友圈里也算是公共的。平常聚会之类的都带着她，可能是想让她多交点圈内的朋友，以免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女友跟圈外的朋友越走越远，会孤单吧。炫彤也是太过相信许倩倩了，她就没想过自己的女朋友会被这个奢靡的圈子污染，一心觉得她女朋友是仙女佳人呢。接触的人不一样，眼界也开阔了之后，想的就会越来越多。炫彤工作又忙，没多少时间陪在许倩倩身边，也察觉不到她的变化。可能也是心理上接受不了一个不能在身边陪伴自己的爱人吧，许倩倩跟圈内很多人玩过暧昧。一开始也没有发展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来，但有一次在一个私人宴会上，我看到她跟一个不怎么混圈的女人进了房间，一晚上没出来。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后来那女人亲口跟我说，炫彤真是看错人了，该趁早换的，不值得。”

    “……”

    “她们在一起十年，炫彤一直抱着要跟人家天荒地老的心情在对许倩倩，不过在我看来，许倩倩根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其实炫彤也多少有些察觉吧，只不过她不愿意相信而已。这次也算是个机会，让她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早分早好。”

    蒋沐函有点消化不过来，痴痴地问道：“炫彤姐都戴绿帽子了还装作不知道呢？”

    “是啊，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雷厉风行的，遇到许倩倩的事情她就特窝囊。”

    “听你这么一说，那许倩倩手段了得呀，能把冉姐套住这么多年。”

    “炫彤是谁？大名鼎鼎的影后，光名号都够让她有面子了，能拖着就拖着呗。耍耍手段卖卖乖，炫彤又不经常在她身边，只要不暴露真面目，炫彤就会一直以为她是个白莲花。”

    “套路好深。”

    穆瑾宁嫌弃地看她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傻不啦叽的。”

    “我……”蒋沐函憋着一口气，还真没话反驳她。

    穆瑾宁当着蒋沐函的面脱光了换衣服，随手拿起扔在床上那件蒋沐函的外套，又要往身上套。蒋沐函看不过去了，都不用洗的吗？她两步走过去把衣服夺过来，穆瑾宁看看她，又看看衣服，眼里透出一丝失望。

    蒋沐函无视她：“衣服是要洗的，穿几天了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穆瑾宁不吭声，也不穿外套了，套件薄薄的衬衫就往外走。蒋沐函心里啧一声，苦肉计！老套路了，以为她会中招吗？哼。

    穆瑾宁去了冉炫彤的房间，蒋沐函带着自己的衣服回了自己房间，把外套和要洗的衣服扔到一起，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衣柜拿了件外套才出门。

    一路上蒋沐函都在感叹，自己是一个多么体贴多么善良的人啊，明明知道穆瑾宁是在跟她玩苦肉计，她还是愿意顾全大局，毕竟如果穆瑾宁病了，整个剧组都要瘫痪的。

    去到冉炫彤房间，蒋沐函惊讶地发现，冉炫彤竟然在吃东西！中午她劝了半个小时没劝动的人这会自己乖乖在吃东西！用眼神寻问穆瑾宁，穆瑾宁冲她耸耸肩，表示同样搞不清楚情况。

    蒋沐函把衣服塞给穆瑾宁，看穆瑾宁满足地套在自己身上后，才把视线移到坐在冉炫丹身边的桑可琪身上。桑可琪正在折腾一大块鱼肉，把鱼肉里的刺一根一根挑出来，然后把没有刺的鱼肉夹到冉炫彤的饭盒里。

    “冉姐，喝点汤。”桑可琪端过一小碗汤递给冉炫彤，不管是语气还是眼神，都跟哄孩子似的温柔宠溺。

    穆瑾宁冲蒋沐函使个眼色，两个人默默退出了房间，看来桑可琪比她们俩管用多了。

    回到穆瑾宁的房间后，蒋沐函感叹：“可琪厉害呀，这么一会儿就把冉姐哄好了？”

    穆瑾宁悠悠地道：“一物降一物，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能把你治得死死的人。”

    蒋沐函听她那语气有点不对劲，好奇问道：“你意思是……冉姐看上可琪了？”

    “还没到那份上，不过至少是有好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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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里的家庭伦理戏已经拍得差不多了，可能是方便桑可琪陪伴冉炫彤，穆瑾宁把这两天的戏又调成了清清父母的所有镜头，以及蒋沐函的单人戏份。

    算是非常平稳地过了几天，媒体对冉炫彤的事情也渐渐失去兴趣，娱乐新闻不再大篇幅地报导那件事，冉炫彤的状态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桑可琪重新开始拍戏，把要和邹华萍两位老前辈对戏的戏份都拍了，拍完这几场戏两位前辈就退组了。剩下的全是蒋沐函和桑可琪的戏。

    虽然感觉剧组里一下子就只剩下蒋沐函和桑可琪两位演员，她们每天都要对戏接触，可是独处的时间却几乎没有。因为桑可琪每天一收工就去看冉炫彤，而蒋沐函每天都在穆瑾宁房间待到睡觉时间。这种平平静静的日子让蒋沐函有种她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她觉得桑可琪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冉炫彤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纠结对她的感情。她暗想，这样挺好的。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这真的只是她的错觉……

    这天天空又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剧组重新转战室内，拍摄之前没有拍完的床-戏。拍之前蒋沐函还在跟桑可琪开玩笑，说这次不会再停电，她们逃不掉了。桑可琪乖乖地笑着，没有说话。

    两个人换好衣服躺到床上，转头一看，一直窝在宾馆没有出门的冉炫彤不知何时站在了穆瑾宁身后，靠着墙面无表情地看她们演戏，就像上次一样，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冉炫彤，已经比上次瘦了一大圈，脸都已经有点凹陷。

    穆瑾宁喊开始，蒋沐函和桑可琪开始接吻。也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蒋沐函的状态比上一次要好，而桑可琪也一点不像上次那般僵硬，积极地配合着蒋沐函。接吻过后，蒋沐函开始一点一点地亲吻桑可琪的脸颊，脖子，直到埋进她胸口。

    有被子的掩护，蒋沐函在被子里随便动一动都能让人脑补出她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但其实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趴在桑可琪身上随意弄出一点动静来而已。

    一条拍过，穆瑾宁盯着监视器看半天，还跟身后的冉炫彤讨论了一阵，最后非常无奈地告诉蒋沐函和桑可琪：“不行。”

    蒋沐函和桑可琪也凑到监视器前面去看，很快就知道穆瑾宁为什么说不行了，虽然最开始的那个吻看上去还可以，但是后面就感觉很空，总觉得少了很多东西。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穆瑾宁说让她们互动更多一点，更激烈一点，还说让桑可琪再投入一些，刚才那一条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到享受的表情。

    桑可琪被说得有点脸红，很害羞地看了一眼蒋沐函。蒋沐函为了给她缓解紧张，开玩笑地捏捏她的脸：“怎么？我技术不好？”谁知道这么一说，桑可琪脸更红了。

    第二遍，蒋沐函和桑可琪按照穆瑾宁说的，表现出非常热切的样子来，结果才开始一分钟就被穆瑾宁喊卡。穆瑾宁一副非常无奈的语气说：“我是要你们激烈，不是饥渴。”两个人无语地对视一眼，认命地来第三遍。

    然而，第三遍仍然问题重重，穆瑾宁开始烦躁，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平静：“是不是要我手把手教你们？！”蒋沐函非常想翻个白眼给她看，这恐怕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冉炫彤拍拍穆瑾宁的肩安抚她的情绪，然后对两个人说：“其实你们最大的问题不是演法，是感情不够投入，总有一种完成任务的仓促感。”

    穆瑾宁非常赞同：“听见没有？！”

    “瑾宁，要不你给她们示范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