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里,李长健听了一会才知道大伯、二伯和四叔一家都是因为父亲减刑的事特地过来坐坐的,想来是四叔把这事告诉大伯二伯的,所以两家人晚上又一块过来坐坐,这毕竟也算是一件高兴事。
李长健知道,父亲四兄弟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错,彼此帮衬着,而四叔李弘文,更是对自己的学习一直颇为关心。
“长健,高三了,学习压力是不是大了许多。”李弘文见李长健站在一旁,笑道。
“还好。”李长健笑着挠头,他学习不好,四叔李弘文是一清二楚,不过李弘文也从来没以长辈的口吻教训过他什么,反倒是鼓励居多。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可得加把劲。”李弘文笑笑,作为李家四兄弟里唯一一个读过大学,现在也是最有出息的人,李弘文明显是希望李长健能够好好读书,将来至少考个二本院校。尽管学历代表不了什么,但没有一个好学历,在这个社会却是愈发寸步难行,特别是对于他们李家这种没钱没势的家族来讲。
就好比他们兄弟几个,大哥李志国和二哥李保粮现在做苦工,家庭条件并不好,而三》≌,哥李兴民,也就是李长健的父亲,起码还读到了高中毕业,后来又自学了会计,所以工作还过得去,以前在隔壁临海的水门镇一家外贸企业给人当会计,收入也还算凑合,再怎么说,工作都比做苦工的大哥和二哥轻松多了,要不是后来入狱,三哥李兴民的家庭条件起码也过得去。
李弘文是四兄弟里唯一读过大学,也是最有出息的人,也正是从自己身上,李弘文才深深体会到学历的重要性,如果没有那个大学学历,他现在不可能坐到副镇长的位置上,按说一个乡镇的副镇长也应该挺风光的才是,但他却是跟一把手的关系不行,在镇上被排挤,搞得他的位置很尴尬,手上也没啥实权,以至于他这个李家唯一一个当官的想要适当照应下自己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有心无力。
但不管怎么说,李弘文的经历和见识都让他深深的意识到像他们这种寒门子弟除了读书学习一途,并没有太多的出路,所以李弘文殷切的希望李家这些下一代的人,能够出一个有出息的人,李长健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李弘文知道其成绩不太好,但也期盼着李长健能够努力一把,考上大学,将来至少不会沦落成这个这会最底层挣扎的那一批人。
前一世的李长健或许不明白四叔李弘文的良苦用心,但此刻两世为人的李长健,从李弘文这短短的一句话里已经能体会到李弘文的一番苦心,似曾相识的话语,不变的唯有心中的感动,前世,李长健对于四叔帮他负担了大学四年的学费也感激在心,但那时的心智终究还不成熟,只觉得四叔比大伯和二伯还有其他姑姑姨姨都对他好,但现在,经历过社会摔打和各种摧残的李长健其实更明白了一个道理,亲情,不分大小,唯有珍惜两字。
因为正逢下晚自习的时间,所以偶尔会有放学的学生路过买东西,张新兰不时的得出去小卖部看着,李弘文几人也就没再多呆,又聊了一会后就纷纷离开。
十点多的时候,李长健帮着母亲将小卖部摆在外面的一些杂志饮料收进店铺里,然后才在母亲的催促下去洗澡睡觉。
洗了澡,回到自己屋里,李长健今晚显然没有看书的心情,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关了灯,李长健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思绪起伏不定。李长健想着重生前的一幕幕生活,想着六七个小时以前,他还在2015年的七夕节晚上醉生梦死,一转眼就到了2003年,想着前世的一幕幕生活,想着现在的自己,想着今后的日子,想着在监狱里的父亲,想着日后早早就满头白发的母亲,李长健心绪难平,他回来了,他今后能干些什么,能改变些什么?
在模模糊糊的思绪中,李长健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清晨,天微微亮时,李长健就醒了过来,门外,依稀听到了母亲的忙碌声,李长健知道那是母亲在做早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以往喜欢赖床的李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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