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姬宫湦也做不出来,祭天大典前后一共三日的时间,今晚的晚宴只是例行公事的款待列位诸侯,因为姬宫湦的迟迟不出现,主持大局的工作便落在了申后的身上,不断的小声催促着身边的女御去看看大王去了哪里,怎么还没有到前殿,此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大王到!”侍立在大殿两侧的悉人高喊道,所有的人都在此刻松了口气。
姬宫湦沉着脸,迈着步子朝着殿上一步步的走去,周身还带着未退去的愤怒气息,叫两侧的诸侯心生畏惧之情,连呼吸都变得谨慎了起来,如今两国交战,谁也不想将战火从远在渤海边上的齐国引到自己身上来,众人拜谒道,“吾王万岁。”之后便各个低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姬宫湦不发话,自己绝不动作。
“众位诸侯不远万里来到镐京,旅途劳顿,寡人在此设宴为列位诸侯接风洗尘。”姬宫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举起自己手中酒器一饮而尽,众位诸侯也跟随着一饮而尽,祭公见状立刻让编钟与管弦起乐,整个宴席便算是正式的开场了。
席间依次有诸侯站起向姬宫湦敬酒,几次齐伯也都想站起来却被赵叔带死死按住。
“上卿大人你这是为何?”齐伯看着赵叔带问道,“难道我齐国被战事牵连,还不能允许我说一句话吗?”
“你没看出来大王今日的心情不好吗?”赵叔带说道,“你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众位诸侯面前令大王难堪,你以为他能让你如愿折返齐国吗?倒是不如等酒席散尽,你再与大王私下说及此事。”
“私下?”齐伯冷哼一声,“倒是得有私下的时间!我入镐京如今已经三余日,日日请见大王,日日被拒之门外……”他话说了一半,看着赵叔带说道,“莫不是赵公如今贵为上卿之位,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就忘记了当初为官的初衷?”
“齐伯……”赵叔带还想再劝谏一二,齐伯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直的站起身来看着姬宫湦说道,“启禀大王,臣等有事启奏!”
“今日设宴是为了款待列位诸侯不远万里前来镐京,有事儿待明日早朝再议。”姬宫湦看着齐伯说道,慵懒的靠在自己的椅塌之上,他至始至终没有动筷子吃一口菜,不停的喝着酒,面色泛着酒后的潮红。
“只怕微臣等不得了!”齐伯说道,作揖拜谒,“如今我齐国与东夷交战,我只怕齐国没有将才,无人能够领军抵抗,请求大王准许在下折返齐国,率领齐国将领抵御外族侵略!”
“齐伯不必着急,”姬宫湦摆了摆手,“寡人早就替你做了安排,如今这郑国的大军已经到了你齐国境内,带着寡人的文书接管了齐国的军权。郑启之正在率兵与东夷相抗,齐伯尽管安心在我镐京城参加祭天大典,列位诸侯可都是你的旧友,如今难得齐聚一堂,还不趁此机会叙叙旧?”他说完哈哈大笑,几位在做的诸侯也只好附和着说道,“郑国向来人才济济,齐伯且放心在此参加祭天大典,不日若是郑国战败,我等愿意率军前往齐国抵抗东夷入侵!”
在场的诸侯们,只有郑伯友一人自斟自饮,既不抬头看一眼姬宫湦也不去看看齐伯,他想置身事外,不断的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齐伯差点就将面前的桌子掀过去,一拍桌面对着对面的几人吼道,“如今不是你等疆域受到入侵,这般胡言乱语。”说罢看着姬宫湦又说道,“大王请恕在下直言,那郑国郑启之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病夫少爷,若说是行军布阵,定能侃侃而谈,在下不疑;可若是真的上了战场,这种白面书生定是靠不住的,上阵杀敌可是生死肉搏,这等书生见惯了礼乐诗书,如今换成刀枪棍棒,只怕是只会丢盔弃甲投降了!还请大王体恤齐国百姓,让微臣折返东夷领军作战。”
姬宫湦眯着眼上下将齐伯打量了一遍,“寡人倒是不知,何时起,齐伯也成了领军作战的将才?如今的齐国已经如此人才匮乏,到了要齐伯亲自上阵杀敌的地步了吗?”
齐伯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盯着姬宫湦,丝毫没有惧怕之情,“东夷与我大周交恶数百年,我身为齐国之首,定当以死护国!便是上阵杀敌,近身肉搏又有何不可?”他说的豪言壮语,一腔热血,若非此情此景定能博得满堂喝彩,只可惜眼下这一堂齐聚的都只是些没有燃眉之急的看客,等待着剧情如何发展,他们屏气凝神,大殿安静至极。
“难得列位诸侯齐聚一堂,我们不妨说些开心的事情,”姬宫湦打了个哈欠,看着齐伯说道,“这些打啊杀啊的,不吉利,不说也罢!”他摆了摆手,硬生生的要将齐伯的话题给按下去,所有的人都看着怒发冲冠的齐伯,都生怕他会不给姬宫湦面子当场就将这个桌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