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心中何尝不是被这种无力的沧桑感所充斥呢?只是她无法将这种恐慌与不安表现出来,只能强作镇定,看起来好像永远都是胸有成竹、早有对策的摸样,她站起身走到了秀秀的身边,用从容的声调说道,“你放心吧,他是一个不将万全的退路想好,就不会朝前走一步的男人,他不会战败、更不是战死,一定是得胜还朝,荣耀加身!”她这话饶是在说服秀秀倒是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褒姒的脸上环绕着一些淡淡的笑意,而这笑意之中泛着一层浅浅的光辉,让人的心中充斥着带着疑窦的希冀,虽然很想问一句真的是这样吗?可是秀秀还是忍住了,只能抿着唇,点了点头,最后只是告诉褒姒,“明日,上卿大人还会再来。”
“还是去回了,我不见!”褒姒转身说道,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涟漪。
第二日赵叔带依照自己所言,一下早朝便步履匆匆的朝着琼台殿赶了过来,秀秀挡在门外不敢抬头看一眼赵叔带,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脚下的绣花鞋,用含混的声音搪塞着说道,“娘娘说,不见大人。”
“还是不肯见?”赵叔带问道,几乎有些不肯相信秀秀的话,如今周朝面临着生死存亡,而秦国蠢蠢欲动企图加速衰败的过程,姬宫湦在前方作战命悬一线,随时有可能一去不返。褒姒给予的回答,竟然就只是不见?
“娘娘说了,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便是见了,那也无计可施。”秀秀敷衍的答话道。
“好!”赵叔带点了点头,“好一个女流之辈,”他生气的企图调转身体,朝门外走去,可是心头又咽不下这口气,竟然又猛地转过身来,硬要朝着大殿之后闯过去。秀秀下意识的就挡在了赵叔带的面前,他便伸手将秀秀推到了一侧,秀秀一个踉跄,朝后跌去,幸亏两位悉人眼疾手快将她扶稳了,她的眼睛还在盯着赵叔带,“上卿大人,娘娘说她不见客!这么做只怕是不合适吧?”
“我现在还管她见不见?都已经十万火急了!”赵叔带大喝一声,吓到了整个琼台殿的这些弱质女流。
赵叔带推开寝宫的门不见褒姒,又推开了念儿的房门,念儿听见了动静“哇”的一声吓哭了,奶妈赶紧冲上去抱起念儿低声哄着。他复又摔上门,继续怒气冲冲的朝前找褒姒,最终推开了后堂的门,总算是看见她正坐在椅塌之上,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正在下棋。
“舅舅要来看我便来,何必要闹得这么大动静,吓坏了我琼台殿的人!”褒姒淡淡的说道,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盯着眼前的棋盘企图从棋局之中窥探出东夷战况一般,赵叔带双手紧握成拳,“你若是见我,我还能至于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瞧舅舅说的!”褒姒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褒姒还不是按照舅舅所说的,不出门见客?舅舅嘱咐我的时候,可没说要将您也算作是例外,我还当是要一视同仁了,舅舅说的不清不楚,如今倒是怪起我的不是来了!”
“你同我置气不要紧,但是大王呢?”赵叔带根本无视褒姒的这番说辞,质问道。
“我能做的了什么?”褒姒将手中的棋子扔进了棋盒之中,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将门关了起来,又转过身看着赵叔带,“我能做的不过是叫后宫一团和气,饶是如此我改变不了秦夫人的决定,甚至无法打消申后对我的怀疑。我能做的不过是看着念儿长大,动不了宜臼的太子之位,舅舅想让我做什么?带领他留给我的那几千士兵,干脆上阵杀敌吗?好啊,等秦人来了,我就身穿铠甲,披着战袍,手拿戈矛,上阵杀敌就是了!”
“你是个女人,你有你的办法!”赵叔带的手攥成拳头,咬着牙关说道。
“舅舅,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褒姒看着赵叔带问道,“你不想同我绕弯子,就不必说的这么晦涩了!”
“我要秦国的军事力量,这次作战的详情,和秦国的军事布防图!”赵叔带说道,“只要让秦候知道我们已经洞察了这些,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危而先做考量,这样就能为大王争取足够的时间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褒姒看着赵叔带问道。
“因为你是周王的女人!”赵叔带大喝道,“你是周王子伯服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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