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以前只要睡着了,没睡够外界基本是弄不醒醒她的。这么多年,没人趁她睡着把她绑出来卖掉,她觉得也是蛮幸运的。
那是以前。最近一年,她的睡眠质量骤降,半夜浅眠惊醒变成了常态,倒不是因为毕业班压力大,只是警惕性变强了,睡觉就没那么安心了。
陆仁洲抱她回帐篷的时候,她其实迷迷糊糊醒来过,因为知道是他,所以闭着眼又迷瞪下去。
帐篷里,她翻了个身,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裤子口袋,眼睛随即倏地睁开了。一咕噜坐起来,把毛毯掀开,在地上翻了一圈,就掀开帐篷叫,“陆哥哥。”
“我有样东西丢了。”
陆仁洲听见她说丢东西,赶紧抬脚走近。问她丢什么了她又不开口了,只是惺忪着眼从帐篷里爬出来,在帐篷外面转了一圈,又低下头往吴若水站着的方向找过去。
“怎么了?”吴若水问。
陆仁洲抬抬下巴,“找东西。”
吴若水正想开口问,就见成君走到她刚刚堆得那座小山前停住,“诶”了一声,弯下腰捡起什么东西,动作很快地放进口袋,转身准备回去。
陆仁洲眼角一跳,一把扣住她的手,“那是什么?”
“没什么啊,困死了,我去睡了。”
“你带这种东西做什么?”陆仁洲不松手,沉下脸,盯着她的手。没看错的话,是把小型的伸缩刀。
吴若水没看清成君手里的东西,因此不明所以地看着陆仁洲突然变脸。
“你快送这姐姐回去,明天还早起呢。”成君打哈哈。
陆仁洲看了眼吴若水,沉吟一下说:“我先送你过去。”
成君趁着这空档,甩开他的手跑回帐篷。陆仁洲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往地上一倒,满意地裹着毛毯闭眼睡觉。
叶成程喝了酒,陆仁洲让他回自己帐篷休息。
夜已深,除了偶尔有守夜的起来走动,几乎没什么人。耳畔除了海浪声一片安静,陆仁洲披着外套坐在帐篷外守着。想起成君刚刚手里抓着的东西,不禁皱眉。
他没告诉叶成程伸缩刀的事情,觉得说了也是徒劳。
叶成程对成君,他看得清楚。他会对她好,买东西给她,关心她的起居,却也仅限于此。
说来奇怪,他和成君三年未见,但他还是很习惯成君梗着脖子,犯拧的态度,一点不陌生。
但刚刚那双眼里,躲闪的分明,他也看得清楚。他将手枕在脑后躺下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一夜,成君睡得很踏实。睡梦中,海浪拍打着沙滩,一阵一阵的,就像是一股力量从大海怀里挣脱出来欢呼一声,又迅速地被拥回去。
早晨,成君被摇醒。
“醒了?快起来,太阳要出来了。”陆仁洲的声音在清晨海风中带着点沙哑,在她头顶响起。
成君爬出帐篷,头发睡了一晚,还乱糟糟的。她眯着眼看向天边,不由轻呼一声。叶成程拿了件外套给她,她也顾不上,挥挥手尖叫着往前窜。
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毕竟光线不好,站在沙滩上,视野所及只看得见墨绿色点缀着细碎的光,在遥远的地方连在一起,一半为天一半是海。况且,即便一晚上耳边都伴随着浪花翻涌的声音,她也没有心思去感受这些。
而此时,天色已亮,天边泛着鱼肚白,太阳还未出来,很多人都还没起来,海边没有了昨晚的人声喧闹。浅蓝色的天空,平静的海面,远处还停着几艘渔船,视野所及就像一幅画,清朗的不像话。
海风拂面,陆仁洲和叶成程闲适地站在她身后,心情很不错,听见她指着一个方向,惊讶地“诶”了一声,“那太阳都出来了,我们看什么日出?”
她两个哥哥都有些无语,陆仁洲淡淡说:“那边是西边。”
“呃?”成君愣愣。
叶成程看不下去,“……那是月亮。”
成君一点不觉脸红,还惊叹,“天都亮了呀。”
……
说话间,海那边渐渐染上了颜色,渐变的瑰红色,从上往下颜色一点点变深变艳,特别耀眼。苏夏和吴若水也起来了,成君看见吴若水换了一条水蓝色的纱裙,海风一吹,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偷偷看了陆仁洲一眼,没什么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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