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是陆楠。”
“同名同姓而已,不是我,胡松你可别误会。”陆楠接的飞快,说着还不忘瞪厉漠北,眼神里分明压着火气。
胡松似乎有点被搞糊涂了,正好点的面端了上来,歉意起身去边上拿醋。
“我见不得人?”厉漠北蹙着眉,嗓音压得低低的。“新的协议已经拟好,一会来我的房间。”
“协议上可没写这条。”陆楠抬脚,在桌子底活动了两下又放下下去,面无表情的跟他对视。“抱歉,非工作原因进入男同事的房间,不是我的习惯。”
厉漠北揉了下额角,看她的眼神愈发的沉了。
陆楠说到做到,吃完面回去,理都不理他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一一早,陆楠到了工地就跟胡松一起带上安全帽,进入出问题的小偏殿,也没在意厉漠北到底来没来。
处理完昨天遇到的问题,陆楠想起施工图上,似乎还有不少出错的地方,跟胡松提了下又一起去仔细核对。
查看完殿内的柱子,胡松手机有电话进来,摘了安全帽去外边接听。陆楠仰起头,看了看屋顶的位置,把铅笔别到耳后,抓着记录本爬上搭好的脚手架。
偏殿的高度有9米左右,上去后,她把笔拿下来,一边写记录,一边把桁条、椽条的尺寸绘出来。保存相对好一些的木作,用的都是杉木。而部分弯椽与草望板用的是松木,轻轻一碰,就碎成一块一块的,幸好工人已经做了相应的处理。
陆楠站在脚手架上方忙了许久,把该记录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慢慢往下爬。
殿外的情况相对好一点,大部分构件所用的木材,都比较耐腐蚀。陆楠往脚手架上爬的时候,胡松在底下喊:“我去前边看看,你自己小心着点,做好安全防护。”
陆楠冲他挥手,没当回事。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太阳特别的晒,跟陆楠一起的工人熬不住,先下了脚手架去喝水。
陆楠自己在上边,半跪着把最后一处损毁的地方记录下来,擦了把汗,别好铅笔,抓着脚手架慢慢下去。
施工之前,这些东西都记录过,但还是出了问题。所以厉漠北要求再看一遍,以便确认图纸绝对无误,保证接下来的工期不受影响。
陆楠倒是没觉得他的决定有问题,毕竟工期越长,他们可拿到的利润就越薄。差不多爬到地面,不知从哪飞过来一只蜜蜂,怎么赶都赶不走,心里一急,脚底忽然打滑,十分狼狈地摔了下去。
“完了”陆楠暗呼一声,闭上眼等着剧痛传来。
过了一会,感觉有人在底下接住了自己,那只蜜蜂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旋即睁开眼手忙脚乱地滚到一旁。
扭过头,看清接住自己的人是厉漠北,陆楠一骨碌爬起来。被阳光晒红的脸庞,爬满了细密的汗珠。“谢谢。”
厉漠北躺在地上,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
陆楠低头拍了拍身上沾的干草,不经意间发现他似乎很不对劲,抿了下唇又蹲下去,狐疑的看着他透出苍白的脸。“不舒服?”
厉漠北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任何时候上脚手架必须要有两个人以上,这里是施工工地,安全是重中之重,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意外事故。”
“下次我一定注意。”陆楠尴尬别过脸,起身的瞬间,手背意外碰到他的脸,惊觉他的体温似乎高的吓人,复又蹲下去,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厉总您发烧了?”
那么热的天气,他竟然一点汗都没出。
厉漠北眯了眯眼,别有深意的跟她对视。看清那双漆黑的眼睛深处,有关心还有几分嫌弃和火气,倏地弯了弯唇角。“昨晚没睡好。”
陆楠楞了下,额上的汗水瞬间喷薄。下一瞬,她忽然出其不意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只一下便烫的缩回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拽起来。“你有毛病啊,生病不去医院,跑这来干嘛。”
“谁告诉你我生病。”厉漠北偏头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在关心我,是同事之间的关心,还是因为我们是夫妻。”
发烧烧傻了吧,她哪里关心他……陆楠松开手,飞快拿出自己的手机,背对着他翻出胡松的号码打过去。“我通知胡松过来送你。”
厉漠北上前一步,视线落在她发红的耳朵上,轻描淡写的语气:“胡松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