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研竹要伸手去抢,陶墨言却又将荷包握在手里,一双眼波澜不惊地望着宋研竹。宋研竹一句“那是我堂哥”正要脱口而出,一瞬间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荷包里的那对银质小象他只怕是看过的,两只小象的四只上,一只刻着“宋”字,一只刻着“研”,虽是刻在不打眼的地方,细心的陶墨言却不可能没发现。
那么,他这样咄咄逼人,无非是因为……宋研竹不由地冷哼了一声,直直望进陶墨言的眼睛:“那又如何?陶大公子若是要告状,即刻就可前往宋府,到我祖母跟前告我一状!您若是不晓得去往宋府的路,我还可以亲自带您去!到了祖母跟前,不用您说,我自个儿承认便是!大不了领祖母一顿罚!若您还想对外说,且说去,大不了坏了我的名声,我一辈子不嫁人!只是您说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说,您府里的姨娘怀了个孩子,陶大老爷老来得子,可是大事!”
“你……”真是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子!原本不过是想借着那荷包让她识时务地闭嘴,她却摆出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
陶墨言眸色一沉,往前靠近了一步。宋研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站定后昂起头,嘲讽道:“怎么,陶大公子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陶墨言的嘴角抽了抽,将荷包往宋研竹的手里一塞,退后了两步,道:“宋府里的夫人小姐们莫不是都爱看一出《逼上梁山》?”
宋研竹愣了一愣,半晌才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戏看多了,所以想得也多……骂人还得拐几道弯儿,原来他早早就是这般模样!
一出《逼上梁山》,也就是绝了后路了。陶墨言顿了顿,道:“这荷包陶某物归原主,今日咱们不过是偶然在此相遇,从未看过听过任何事情,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可好?”
简直是太好了!宋研竹正要答应,转念一想:不对劲,来来去去,还是陶墨言占了大便宜。她的事儿顶破天了也就换一句老太太责骂,再多几天禁足,可是陶大老爷戴了硕大的一顶绿帽子这件事儿,却不是一个钱袋就能掩过去的!
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突然在宋研竹脑子里成形,她淡定地收下荷包,微微一笑道:“这本是陶家的家务事,我管不着。只是我有个老毛病,好说梦话……我只怕我哪一天胡说八道,不小心又说出什么惊天秘密来,那可怎么办?”
宋研竹好整以暇地望着陶墨言,嘴角牵着浅浅的笑。
清早的阳光划破晨雾,穿过树林破碎成不规则的光线,落在宋研竹的身上,陶墨言有一丝的怔神,待她听明白宋研竹话里的意思,那股怔神顿时化为虚无。
陶墨言压低了声音,声音里隐约有怒气,逼近了两步,居高临下:“那你如何才能不犯这老毛病?”
“我的弟弟宋合庆想要拜入朱珪大人门下,我想让你到关键时刻帮他一把!”宋研竹一字一句府,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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