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坏的坏消息?不算好的好消息?”宋研竹斟酌了片刻,看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想来坏消息也不算太坏,咬咬牙道:“坏消息吧。如果实在难过,你就赶紧把好消息告诉我,冲喜!”
陶墨言“噗嗤”一笑,脸色却又沉下来,道:“赵思怜死了。”
“死了?”宋研竹一怔,讶异道:“怎么死的?”
他们离开建州的时候,就听说赵思怜也被押解上路,虽则路程远,却是有狱卒看守,怎么轻易就死了?
陶墨言道:“确然是死了。今儿我回来路上遇见了赵戎,他先告诉了我,后来我去爹那,爹也对我提起了。说是在押解路上,狱卒与她宿在破庙里,不知怎的破庙就着火了,余下人全都烧死了,只有一个狱卒半夜里起来上茅房,才侥幸逃过一劫。因着是重囚,朝廷里也重视,特意派了人去查,怀疑是当夜雷声大作,破庙被雷劈了才引发走水。赵思怜的尸体说是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体态年龄倒是相符合,官府认定是赵思怜无异,朝廷也结案了。”
“当真是死了么……”宋研竹心里头总有些惴惴。想赵思怜同她两世纠缠,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恍如梦中。
“官府问大理寺如何处理,赵思怜却是当今圣上下了口谕要三司会审的,听说当今圣上得知后,说是天也开眼罚她,下令将她挫骨扬灰,以儆效尤。”陶墨言道。
“希望她转世投胎后做个好人。”宋研竹心有戚戚,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轻声呢喃道:“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幼圆曾经对审理此案的县太爷说起过,当日赵思怜弑杀亲夫,也不是单凭一人之力,而是勾结了当地的水匪。以船上所有财物买一船人的性命。当时县太爷寻了许久水匪头子也没能找到……会不会……”
她犹疑着,陶墨言劝慰道:“别想太多了,她已经死了。”
每每牵扯上上一世的事情,他便不愿多提。
可是宋研竹却是徘徊不安,摇头道:“老人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看了不少话本子,里头离奇的故事也是比比皆是……”
“好了!”陶墨言抱住她,心中斟酌了片刻,到底担心宋研竹心不安,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你或许并不知道。上一世山匪围城时,她与山匪联合在一块,抓走了碧儿,逼着我出城。当日我急急忙忙去寻碧儿,让福子告诉你一声,留在家中等我……结果我被她囚禁了好些天……后来是周子安领兵来救我,山匪头子当场毙命,余下一干人全被活捉了。前些日子我将山匪头子的名字有意无意透露给周子安,才知道那山匪在当山匪之前,竟是水匪头子,问过幼圆,那人便是帮助赵思怜的人。因是一直活跃在苏州水域的人物,周子安有心整治,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活捉。那人仗着赵思怜给的银子,集结了一帮乌合之众,也被周子安一锅端了。前些日子那人也被斩首示众,除非是魂魄出窍,否则绝不可能救走赵思怜。”
他说完,只见宋研竹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他一时慌了神,拿着袖子一边替她擦泪,一边劝慰道:“原本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难过……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这儿哪儿是坏消息啊,这两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我讨厌的人死了……”宋研竹嘤嘤哭着,趴在陶墨言的肩头忍不住抽泣道:“她死了是活该,可我死了真是冤枉,我是不是再等两日,只消再等两日你就能回来了!我怎么这么傻,就信了福子的话!我怎么就不能多等几日!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我以为你讨厌我,我以为你把我丢在建州自生自灭了……”
“我怎么能不喜欢你……”陶墨言叹了口气道,“没事儿,一家子总有一个傻一些。你负责傻,我负责聪明,分工明确。”
宋研竹边哭边笑,陶墨言看着心疼,将她搂在怀里道:“每每想起来我也是懊恼万分,只怪我嘴笨,不肯对你说明白,你才会误会我……往后不了,往后我大大方方喜欢你,想你了我就告诉你,不论上哪儿我也亲口告诉你,绝不再让旁人分开咱们,乖,都过去了……”
宋研竹越发哭得厉害,陶墨言无奈地搂着她,好话都说尽了宋研竹才停止哭声,拖过他的袖子拿帕子擦过了眼泪又擤鼻涕,看得他脑门青筋直跳,抽出胳膊拿另外一只袖子问道:“能不能换个袖子擦,那只已经湿了。”
“不能,我就要用这个袖子!”宋研竹耍无赖,闷着声道:“往后我再也不问你上一世的事情了。纠纠缠缠的,谁也说不清,还惹得我掉眼泪。我……我死的多冤枉啊!”
陶墨言眼看她又要落泪,赶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宋研竹挨着他道:“娘说,爹赈灾有功,圣上赏了他不少银子,按我看来,圣上就该多给你些银子,你嘴皮子一搭,将来这么大的一个祸害就死了,这得救了多少百姓啊!这么想想,咱们可损失了不少银子!”
“你什么时候变成财迷了!”陶墨言无语又宠溺的扯扯宋研竹的脸颊,低声嘱咐道:“有些事情咱们自个儿晓得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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