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被黎音叫出来吃饭,顺带散了个步,曲莘烟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遇见这样的场景。
那岳宜此刻的动作就似树袋熊一般,就差没有将脚缠在应息迟身上,一双手臂抱的极紧。
就在她尚未回神之时,岳宜已被应息迟推开,单单撑着手臂不让跌倒,岳宜故作难受想再靠近些,他却顺势后退了一步,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下也不好再往前,只能僵持着不动。
站在原地,直到黎音的手推了她一把,曲莘烟才恍然回神,她紧紧抿了抿唇,脚下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真巧啊!”黎音怕她问不出口,干脆先帮她打了开场白,“你怎么在这里?”很显然,这句话无视了醉酒的岳宜。
剑眉微拧,他只是看着靠在黎音身边的她,喉口干涩着想说话,但——
“晚上好,”乌黑的眼睛黑白分明,曲莘烟背在身后的手指紧紧绞到发痛,指关节紧压在掌心让意识格外清明,“她怎么了?”
其实一开始曲莘烟并不想问岳宜的事。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个该问的问题,尤其是在亲眼目睹岳宜扑进他怀中之后,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为什么会带着明显喝醉酒的岳宜,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缄默了片刻,应息迟余光瞟了眼已经站不住脚的岳宜,心底不想让她误会的想法愈来愈深,他低头轻声咳了咳。
“刚才聚餐,大家都喝了酒,我正好顺路送他们回家。”
声音落下之时,岳宜仿佛听见自己心啪啦一下碎了的声音,原来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顺路的,而且明明已经看见自己站不稳,却还要和曲莘烟潦草解释。
“哦……”她垂了头,手指放松了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宽敞的大街,喧嚣吵闹的声音嘈杂入耳,浑身难受的岳宜却一点都没听进去,她只知道如果她现在不做些什么,他会忘记手中还有一个她。
于是——
“难受……”闭着眼,岳宜实在站不住,眼看着就要滑落在地,一只手捂住嘴不停地干呕,“息迟……”
她知道自己很清醒,可是就是要装出一副醉酒已深的模样,否则她一定会被抛下,一定!
这微弱的声音打破了在场的僵局,应息迟差些忘记还要送岳宜回家,他低头瞥了眼岳宜,手中用力将她扶稳。
“莘烟,”他清了清声音,眸光专注又认真,“我送她进去,很快下来,你……等我一下,等会儿送你回家?”
征询的口气带着些许不确定,曲莘烟听在耳内,没有反对地点了头。
直到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她的目光都未收回。
“喂,曲莘烟,你要不要这么怂?”黎音实在憋不住,方才大家都在她不好说,现下终于可以吐露自己不满,“你明明那么喜欢他,看见他送别的女人回家很高兴?”
曲莘烟默默瞥她一眼,嘀咕:“当然不高兴。”
“那你干嘛什么都不说啊,明明心里想知道的要死!”黎音瞪眼,“你看那个岳宜,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肯定喜欢应息迟,人家在一起这么多年呢,你就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就不怕人家在一起了,抛弃你?”
“……”曲莘烟不答话。
“你和他认识才多久,他们认识有多久你又不是不清楚,别后重逢又如何,抵得过人家朝夕相处?”
黎音对曲莘烟也是没什么想法了,明明人就站在面前,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了,明明心里很在意,面上却装着根本没放在心上,平白给自己找罪受!
“这么喜欢他,那就去争取啊!你真的喜欢,主动一次又怎样?”
喧嚣热闹的大街,街上人来人往,根本无人注意站在路边的两人,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大风忽的将两人长发刮起,黎音紧盯着似乎看见了她眼底的落寞难过。
“黎音,”过了半晌,轻轻的声音才从嘴边溢出,似叹息一般随风而散,“你不懂的。”
她怎会不知道这些,她怎会不清楚岳宜和他的关系。
她很明白,也很了解。
只是……
她太喜欢他,以至于现在无论做些什么都会惶恐。
惶恐会引起他的厌烦,惶恐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好的人,惶恐很多很多。
就是因为太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害怕被拒绝,害怕到任何一个可能会被拒绝的机会都不想有。
“那你好好想想吧!”黎音无奈,扶额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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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息迟果然很快就出来,走在身侧时,曲莘烟鼻子灵敏地闻见了他身上沾染的酒气,并不浓郁,却让她拧了眉。
不想要他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
强忍着这样的想法,她坐上了副驾。
应息迟是先绕路送了黎音到家,才转头送她。路上两人俱是沉默,车厢内广播或音乐都未开,安静地能清晰听见身侧传来的静静呼吸声,似是交融了一般。
“岳宜提议的聚餐,”正巧前方碰上了一个红灯,应息迟缓踩刹车将车平稳停下,偏过头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本来并没有打算去,但他们想去,以前的聚餐我很少参加,这一次并不太好拒绝。”
静谧的车厢只有他低声说话的声音,沉沉的仿佛上了年纪的古琴,磁性入耳。
“他们很能玩,之后就喝了酒,我没喝,所以要负责将那些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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