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和舅舅的关系陷入僵局。
他防备着苏衍之,怕他和曼宁走得太近,苏衍之又不知为何总是不回家,细细想来,两人竟然已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几天之后,事情突然出现转机。
这天,苏衍之出席某珠宝大商举办的宴会,白苏待在家里,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突然接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苏衍之在酒会上出了事,让他赶快过去一趟。
白苏心里一咯噔,慌忙给苏衍之打电话,对方的手机却不知为何一直关机,再给司机打,司机倒是接了,只是他的身份在哪,根本进不去宴会厅,自然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景,也正着急着呢。
白苏担忧不已,怕苏衍之真的出了什么事,嘱咐曼宁先睡,吩咐家里的佣人照顾好他,一个人急匆匆地就赶了过去。
宴会是在一处私人庄园举办的,因着之前慕容晔在其父慕容远寿宴上的那番举动,白苏倒是火了一把,大家都听过他的名头,他又坚称自己是苏衍之的外甥,宴会的负责人出来查看,认出他的身份,果然将他请了进去。
此时虽然已经是半夜,但对宴会上的男男女女们来说显然还不算太晚,他们正兴致高昂地谈笑着,神情愉悦,姿态轻松随意。
这座庄园建造的雅致精美,处处点缀着奇花异树,再加上缠绕在树枝花木上的小彩灯,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朦胧之感,气氛温馨而暧昧,受邀的宾客大多是年轻人,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难免心旌动摇,在夜色的掩盖下躲在花丛中调笑起来。
白苏急得不行,在这样的场合又不好大声叫苏衍之的名字,只能在花园里绕来绕去寻找对方的身影,结果没找到苏衍之不说,反倒是看了一幕幕限制级画面。
被搅了好事的男士们气得险些顾不上自己的风度,低声咒骂起来,白苏脸皮好似火烧,只好一个劲地赔不是,说自己年纪小酒量轻,好歹蒙混过关了。
他这般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又毫无方向感,没一会便有些晕头转向,也不知怎么的就摸到主楼的后面来,说笑声渐渐低弱下去,他像是突然闯入了另一个世界,昏暗而静谧。
夜间的空气凉爽清新,白苏深吸一口气,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下来,脸上滚烫的热度也渐渐降了下去,他静站了一会,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不远处的玻璃花房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喘息声。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隐隐牵扯着他,白苏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转而轻手轻脚地往那边走去。
后花园里只有零星几盏路灯,灯光昏黄,偏这里草木浓密,越发看不清道路,白苏小心翼翼地拨开高大的绿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突然,白苏一时不慎被什么东西给绊倒,整个人猛然朝前面摔去,白苏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来临。
一双大手伸过来将他带入怀中,身下的人抱着他就势一滚,卸去白苏摔下来的力道,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哪怕一丝的响声。
玻璃花房里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近,激战正酣,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难耐的呻|吟,紧紧抱在一起忘情地扭动着身体。
白苏垂眸,此时下方正有一双幽深暗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眼眸深处跳跃着两簇火焰,狂热而疯狂,简直像是要理智燃烧殆尽。
熟悉的面容,深邃的眼眸,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儿,白苏瞬间就明白了身下之人是谁,对方身上散发着不容错辨的危险气息,整个人侵略意味十足,隔着几层衣物,白苏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滚烫的温度。
啊咧?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苏的脑袋停在苏衍之上方,中间隔着极短的距离,唇与唇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两人在月色下对视,苏衍之的眼中暗藏汹涌,好似漩涡般引人沉陷,白苏跌进那双眼里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相对无言,唯有耳边不时传来别人情动的叫喊声,白苏清浅的鼻息喷洒在苏衍之的脸颊耳侧,像小猫咪毛绒绒的爪子般,瞬间扰乱他的心扉,他看着身上凤眸朱唇的少年,呼吸渐渐乱了。
敏感地察觉到苏衍之的身体变化,白苏僵住了,脸上的温度瞬间回升,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动了下身子,想要摆脱眼下尴尬的处境。
只轻轻动了一下,苏衍之呼吸便变得更加浑浊起来,声音极低地在他耳边斥道:“别动!”
白苏眨眨眼,不解地回望过去,小小声叫他:“舅舅?”
苏衍之的双眸像是着了火,目光炽热地盯着白苏,僵持良久,他忽然轻笑出声,认命般低声道:“就这样吧。”像是解决了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难题般,神情轻松惬意。
“什么?”白苏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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