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勾唇,淡淡的睨向萧云辰:“萧公子说笑了,雕虫小技罢了。”
萧云辰微愣,心中染起一股无名火,扬起眉头,竟是脱口而出:“云辰倒是不记得郡主先前有这般多的雕虫小技,呵呵,想来郡主可是忘了与云辰在一起的日子了罢。”
此话一出,留在原地的几人皆是闪了眼光。
萧云寒并未阻止他,只是瞧向了司徒尘。
司徒尘眼角微挑,仍就静静的瞧着昭雪,未言语。
昭雪抬眸,嘴角扬起一阵嘲讽,朱唇微启:“萧公子可真是会说笑,昭雪与公子只数面之缘,萧公子如何会这般了解昭雪。”神情一变,甚是严肃:“还请萧公子自重!”
司徒尘忽而一笑,他从她的嘴角能瞧出那一份嘲讽与恨意,不管她先前是否真的与别人有所纠结,有何过往,现在开始,他会牢牢守着她,瞧着她,直到让她爱上自己。
“萧公子,切记饭可乱吃,话却不可乱讲。”瞧向萧云辰的眼光闪了峻厉,敛了神色:“司徒尘只说一遍,若往后谁若敢乱说话,辱我未过门妻子清白者,定不放过。”
峻厉的语气,与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容,竟让在场的人皆是为之一震。
“雪儿,我们走罢。”瞧向昭雪,神情间已然一片宠溺,微勾的嘴角,如水的眼眸,谪仙的俊逸。
昭雪微微一怔,失了神,即为他方才的话语,又为他此时的神情,却是低了眸,未言语,往瑶女阁门口走去。
江奶娘皱眉撇了眼萧云辰,又瞧了眼司徒尘,倒是对这位未来的郡马欢喜了几分,淡笑起来,跟着昭雪而去,许是主子在天之灵保佑,让郡主觅得了一位好夫君。
另三大尚仪与小婉也是跟了去,心中的想法倒是与江奶娘的不谋而合。
琴魁与画魁两人静静的瞧了萧家兄弟一眼,微微敛眉,走了去。
司徒尘睨了眼萧家兄弟,眼眸中浮出一抹深思,转身离去。
“尘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南宫离鸢原本听了萧云辰的话甚是开心,只想那慕容昭雪竟是这般水性扬花的女子,却没想到尘哥哥竟是这般护着慕容昭雪,心中大为愤恨,见司徒尘要走,急忙问道。
司徒尘脚步未停,淡淡道:“离鸢与离落共住南宫别苑,我住司徒别苑,各不相同,何须知晓。”说罢,头也不回的跟上了昭雪。
南宫离鸢愤恨,跺了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萧云寒眼光一闪,瞧了眼南宫离鸢,微沉,不知再打算着什么。
“鸢儿,我们走罢。”南宫离落淡淡的睨了萧家兄弟一眼,上前唤了声便走了去。
南宫离鸢抬眸,瞧向萧云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与她看似天真烂漫的脸蛋不符。
“萧公子,看来我们会成为朋友。”扔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方才跑着跟上南宫离落。
萧云辰脸上还带着尴尬,瞧向萧云寒:“哥,慕容昭雪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萧云寒敛眸,想了片刻,摇头:“应该不会。”又抬眸瞧向萧云辰:“你再想想,是否哪里得罪了慕容昭雪而不自知。”
萧云辰想也不想的摇头:“哥,我敢肯定没有,上次与慕容昭雪在归云阁见面,听她说,是上次拒婚,在宫中淋了几个时辰的雨,后生了大病,将近段时日来的许多事情忘却了。”
萧云寒眼光一闪,此事倒是属实,想了片刻:“无论如何,明日的比赛定不能让她参加,不能让她打了我们的计划。”
抬眸:“先回去罢,回府后再做打算。”说罢,转身走向了阁外。
两人刚到阁外,便迎来了一女子。
“大表哥,二表哥。”女子笑意盈盈,端步而来,走至两人面前,一派大家闺秀之象。
萧云寒冰冷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点头:“芷儿如何还未回府?”
女子正是前世的安含芷,此次进京参加瑶女节,今日表现倒也甚好,有三样比赛都进了前六名。
抬眸,瞧向萧云寒,又瞧了眼萧云辰,脸上浮出一丝红晕,低了头,捏着锦帕:“芷儿等大表哥和二表哥一起回府。”
萧云辰仍就想着方才的事,心中甚为愤恨,对慕容昭雪的感觉甚为复杂,原本只拿她当做复仇踏板,今日目睹了她这般风华后,心中竟是变了,好似喜欢上了慕容昭雪。对司徒尘的却只有恨意,司徒尘不光抢走了慕容昭雪,打乱了他与哥的计划,更是让他三番四次出丑,他绝不能放过司徒尘。
萧云寒则是淡笑,拍了拍安含芷的脑袋,颇有几分疼爱:“走罢。”
安含芷又瞧了眼萧云辰,点头,由丫环扶着走到了马车旁,上了马车。
萧云寒与萧云辰则是骑了马,一同往镇国府赶去。
“哥。”萧云辰朝着一边的萧云寒唤道。
萧云寒回眸瞧向他:“何事?”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萧云寒无疑是疼爱的。
萧云辰敛着眼眸:“哥,今日他司徒尘如此辱我,我定要加倍回之。”
萧云寒眼光一闪,放慢了一些:“辰儿,司徒尘暂时动不得,司徒世家不可小觑。”
“可是…哥,你也瞧见了,司徒尘他根本没有将哥你放在眼里,我看他连皇帝都没放眼里……”
“住口。”萧云辰话未说完,便被萧云寒喝住了。
萧云辰一愣,瞧向萧云寒,见他一脸肃穆,眼光严厉,也知自己在外说出这般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说不准便会成了大罪,微微低了头,不再说话,只脸上仍就带着愤恨。
萧云寒见他知错,缓了脸色,语气也是缓了些:“辰儿,哥与你说过,在外行事定要小心,有何事回府再说。”
说罢,便夹了夹马肚,向前赶去了。
萧云辰不再说话,正想加快速度赶上去。
“嘶——”“呯——”忽而传来一阵刺耳的马鸣声与摔地声。
只见萧云辰骑的马两只前脚忽然跪了下来,萧云辰不备,猛得摔向了前。
萧云寒心下一惊,往后瞧去,便见萧云辰摔到了地上,眼眸一抬,只见房屋顶上一黑影窜了开去。
“辰儿,可有事?”敛了眼眸,瞧着萧云辰问道。
幸而萧云辰有武功,只是擦了些皮,却也是痛的呲牙咧嘴,瞧向房屋顶上,却是不见了人影,咒骂:“该死,混账。”
萧云寒下了马车,走到萧云辰身边,见他无大碍便放下了心,瞧向正嘶鸣的马,低眸,便正马的两只前脚下被射了两只暗镖,右边的暗镖上竟还带着一张纸。
走至马边,蹲下身子,一把拔出了暗镖,又引来马儿一阵痛苦的嘶鸣声。
拿出那张纸条,赫然瞧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字:此为小小警告,望管好自己的嘴,后面还落落大方的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司徒尘”。
萧云寒眼光一片深沉,瞧向那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萧云辰走了过来,瞧了那张纸条,气得火冒三丈:“哥,是司徒尘害得我!”
萧云寒摇了摇头:“方才下手之人并非司徒尘,应是他的手下。”
“司徒尘,此仇不报非君子。”萧云辰咬着牙,恨恨的道,眼中尽是毒辣。
萧云寒瞧了他一眼:“到芷儿的马车上去罢,记住,下次在司徒尘面前切不可乱说话,他话出,必做得到。”
“哥,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萧云辰不服,哥的话便是让他让着司徒尘,躲着司徒尘,可让他怎咽得下这口气。
萧云寒淡淡的瞧向他:“好了,先上马车,回府再说。”
萧云辰见他此副模样,倒也不敢再多语,乖乖走到前面,上了马车。
安含芷听见了马儿的嘶鸣声便吓得躲在马车内不敢出去,此时又见萧云辰受了伤,一脸紧张:“二表哥,你怎么会受伤,没事罢?”
萧云辰正在气头,也不理她,自顾自坐着。
奈何安含芷是个不会瞧脸色的主,坐到他身边:“二表哥,你疼不疼,要不芷儿帮你包扎一下。”
萧云辰抬眸,一片阴冷:“你烦不烦!”
安含芷一愣,继而眼眸中很快含了水,一副楚楚可怜。
萧云辰此时哪里还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情,一挥手:“要哭到马车外面去哭。”
“呜呜呜……”安含芷顿时哭了起来,却是没有到马车外去,只是瞧着甚为可怜。
萧云辰无奈致极,想起昭雪那番隐隐含冷的姿态,那般迷人,那般风华。又瞧眼前含泪而泣的女子,心中更为厌烦:“哭哭哭,就知道哭!”
安含芷抽嗒了几声,微微瞧向萧云辰,心中甚是奇怪,眼光中浮出一丝焦虑与受伤,二表哥以前瞧见她哭了,都会前来安慰她,如今竟是这般态度,竟还带着几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