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了一个声音:“进来吧!”
进入其中,刑天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种植着各种草药的土地,像是地里的庄稼一样,被分割成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区域。
很多植物,刑天都是见所未见,而在那药田之间,蹲着一个精瘦的老者,头也不抬的道:“去,到药园后的水井中打三十七桶井水,然后每一块药田浇灌一桶,不能多也不能少,此刻旭日初升,正是浇灌的时候,浇水灌溉,一个时辰内做完,切不能错过时辰!”
说完,那老者便不再理会刑天,而刑天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赶忙跑到药园后,只是他看到那打水的水桶后,却是目瞪口呆。
那木桶足足三尺高,两尺宽,一桶水便有上百斤,想要在一个时辰里从井中打出三十七桶水浇灌到药田里谈何容易。
只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刑天急忙挽起袖子,抓起大桶套在绳子上,将木桶丢到井中,待灌满后摇动辘轳提起。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刑天简直累成了死狗一般,不过好在他是淬体境武者,力气和耐力都比常人要强,却是勉强将那老头交代的活儿做完。
“药田里有一些杂草,你去将那些杂草拔除,记住,千万不要伤了草药!”老者又交代了一个任务。
刑天来不及休息,赶忙便去拔草。须知整个药园面积极大,到日落西山,刑天也不过是拔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区域。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杂役弟子还是这般不堪,回去吧,你没有完成任务,我自会通知杂役堂!”管理药园的老者此刻头也不抬的摆弄着一个铜炉,不耐烦的说道,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刑天。
刑天顿时面色一黑,暗道这老头也实在没有道理,自己辛苦一整天,午饭都没吃,竟然落得这般评价。他心中有气,却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回到杂役堂,刑天才琢磨出一点问题,那看管药园的老头并不认识自己,更不会针对自己,也就是说对方本身就是刁钻刻薄之人,若是如此,绝对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按理说贾贵不会不知道,怎么又将自己安排到药园?
要知道自己可是交了好处费的,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里,刑天草草吃了晚饭,却是又找到了那个王涛师兄,再次递上了一张十两的银票。说了一些没营养的客套话后,刑天假意离开,却是暗中施展天山云步跟着那王涛,果然见到对方又到了贾贵的房间敲门而入。
这一次,刑天偷偷的到了窗户下,贴耳偷听,终于是听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
“执事,那刑天今日又交了十两上来,您看……”
“那刑天倒是很上道,可惜,这件事是余长老的徒弟许江交代下的事,也只能怪这刑天运气不好了。今天药园长老传话过来,说那刑天没有完成任务,这便算一次,按照规矩,只要两次没有完成交代的任务,便可以将其逐出杂役堂。”
“执事,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明日再把那刑天派往药园即可,至于对方给的好处,照收不误,谁也不会嫌银子多不是!”
“执事英明!”
这段对话刑天全听到耳中,心中已经是恼怒至极,他不动声色的离开,到了平日他练功的小树林里才开始思索。
“许江,又是这家伙!”刑天冷峻,心中虽然恼火,但却不是一味的咒骂,而是在飞快的思考对策。
既然入了卦山,刑天就知道迟早自己要和许江对上,这也只是早晚的事罢了,所以既然事来了,刑天也不惧。而对方要将自己挤出卦山,刑天便偏偏不让对方如意,只是若明天贾贵真的再将自己派往药园,自己却也是没有任何法子。
自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刑天就知道,如果能搞定那个看药园的老头,事情还会有转机。
只是如何搞定那个老头呢?
就在此刻,刑天突然想到一个细节。那老头整整一日都在忙活,刑天想起来,那老头挖了一些草药,又研究铜炉,还对着一张写满药草的纸张沉思,对方定然是在研究着什么。
一开始刑天并不在意,此刻仔细想想,却是有些明悟。若是没有猜错,那老头应该是在炼制丹药。而且,这件事进行的极为不顺,否则那老头不会一整日都是愁眉不展。
如今的刑天已不是昔日那什么都不懂的乡野少年,他知道,炼药师可是相当稀缺的,却是因为要成为炼药师,需要许多知识,必须经过十几年甚至数十年的经验积累才行。那看管药园的老头明显初涉此道,或许对方正在为此事发愁。
想到这里,刑天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虽然这并不是万全之策,甚至还有一点冒险,但至少拿来应急却是没什么问题。
当下,刑天打了几遍虎游山,早早的就回到杂役堂休息。
第二日那贾贵果然是又将刑天分配到了药园,不少杂役弟子都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刑天,倒是刑天二话不说,直接奔向药园。
“怎么又是你?”药园那老头扫了一眼刑天,却是有些诧异的说道:“莫非你与那贾贵有仇,他故意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