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锦回了君兰苑,下午就派了一个粗使婆子把煤炭送去了小西院,还担心小西院人少活多,丫鬟们不够使唤,就把粗使婆子留在了小西院帮着烧地龙。
屋子里,地龙烧的很旺,温度比外面要高十多度,头一天还不觉什么,到了第二天,方姨娘身上起了一层的红疙瘩,仔细一看,全都是痱子,气得方姨娘差点没晕死过去。
方姨娘那叫一个恨呀,冲海棠吩咐道:“是谁负责烧地龙,拖下去打十大板子,烧这么热,分明是不想我好好坐月子。”
“是从君兰苑过来帮忙的马婆子。”海棠答,又解释道:“那煤炭也是从君兰苑搬运过来的,我们小西院里的煤炭已经用完了,五姑娘听说你坐月子冷不得,就把她多出来的煤炭都送了过来,又担心我们院子里的人手不够,就直接让送煤炭的马婆子留下来帮忙烧地龙。”
“君兰苑的人怎么了,我就打不得了?”方姨娘浑身痒痒的难受,脾气也上来了,“给我打,打完了送回君兰苑去,就说她不安好心,想要热死我娘儿两个。”
沈玉锦是沈席武的闺女,她动不得她一根汗毛,难道她连一个粗使婆子也动不得了?
她是姨娘,在府里就算再没地位,也不能任由一个粗使婆子骑到她头上拉屎,也不敢吱声。
海棠见她正在气头上,不敢多劝,只好把小西院两个粗使婆子和两个粗使丫头叫上,一起把马婆子押着,打了她十大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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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玉锦正甜滋滋的在锦绣楼的隔间休息室里补觉,而这似乎已经成了她这半年多来的习惯。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
她因钻心习武,把一天的时间都排的满满当当的。
她除了一大早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晚上练剑外,下午还要练习暗器,还要抽功夫练习内功心法,另外,她还要临摹三张字帖交给她爹检查,这是她爹给她定下的每日任务,说是女孩子习点武傍身没错,但要分清楚主次。
女孩子女红和学习最重要,习武只要够自保就好,不要一心沉浸在习武当中,长大了却连大字都不会写一个,到时候会很难定婆家。
其实她很想对她爹说,她不但写的一手非常好的小楷,还能写一手非常漂亮难写的梅花篆字。
但这话她说不出口,只能装着一个初学者一样,每日临摹几张字帖交给她爹检查,而且字帖上的字还要把握有度,一张要比一张写的好那么一丁点。
所以算来算去,她只有上午学绣花时能抽时间来休息半日。
她年纪小,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赶快长身体,晚上和下午没时间睡,上午不睡不行啊。
再说了,她总不能浪费时间去学那些她闭着眼睛都能绣得出来的东西吧。
那也太浪费她宝贵的时间了。
可不来也不行,她也得做做样子,这不,仗着余师傅的宽容大度和疼爱,沈玉锦就得寸进尺,每日来锦绣楼后十分钟不到,就要进休息室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