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爷喜欢。”
很霸道,很专制的话,就跟传言中说他姬妾叫不出他爱听的那种声音而被强行削发为尼一样。
“……好。”她很为难地答应了。
一抹温热刷过耳际,他含住她的耳,轻轻地吮,然后,在黑暗中精准地吻上她的唇溲。
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小手本能地抵在他肩头。
他在柔嫩的唇上辗转亲了亲,没再深入,柔柔地低笑开来,“呆成这样,换做别人,早被爷丢尼姑庵去了。”
换做别人?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是不一样的?
黑暗里,她的唇角就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
萧家
萧璟棠一进家门,听到老人家昏过去的消息,忙不迭前往探望。
“奶奶,您没事吧?”一进门,他便开口关心。
“你为何不告诉奶奶,公主不能生?”萧老夫人一把几上的小茶壶,厉声厉色。
萧璟棠上前跪下,“是孙儿的错,请奶奶息怒。太后赐婚,不管她是否能生都不能改变什么,不告诉奶奶,是不想让奶奶烦心。”
萧老夫人想了想,也明白实在不能怪他,他说得没错,无论如何,太后赐婚,他们都无法违抗。
“孙一凡,扶少爷起来。”她缓下怒火,看向已经被扶起来的孙子,抬手挥退所有。
孙一凡恭敬地退了出去,待门关上后,萧老夫人才凝重地道,“若你过去同意让那丫头做你的通房丫头,说不定而今萧家已有后了。”
萧璟棠默然不语,他很清楚奶奶强势的性子,就算挽挽真的做了他的通房丫头,真的为他怀上孩子,奶奶也容不下,非要求打掉不可。
所以,这才是他一直不愿答应的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他也不想委屈了她,而她,想必也是不愿的。
“那丫头还恨着你吗?”
老人家忽然的关心让萧璟棠心头一怔,他很明白奶奶是如何不待见她,这些年来也没少让她受委屈。
“我倒宁愿她恨我。”他苦涩地轻扯唇角。
她说不要逼她恨他,他害怕她的恨,可是现在,他更希望她恨他,至少那样,她的心里还有他的存在,而非那般淡漠,风过无痕般。
萧老夫人看着他,她就怕这孩子太过于重情,一个男人过于深情就等于优柔寡断,而她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不应是这样。
但是——
“那丫头现在也嫁给了太监,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一个女人不可能守得了活寡一辈子,璟儿,你明白奶奶的意思吗?”
萧璟棠愕然瞠目,“奶奶,你……”
“若不愿意,那就别人吧,只要能给萧家留后,即便是再卑贱的女人,奶奶不接受也得接受。”萧老夫人一脸没得置喙的神情。
“奶奶,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萧璟棠颓然垂头。
萧老夫人摆摆手,让其退下。
走出老人家的房间,才关上门,一抹华丽的身影从回廊那边匆匆赶来。
他上前拉走她,直到隐蔽的墙角后才松开她的手。
“阿璟,你弄疼我了。”君滟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可怜兮兮地埋怨。
萧璟棠黑眸冷森森地看着她,步步紧逼,声音薄怒,“公主你有什么气大可冲着我来,我奶奶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好,还请你手下留情!”
君滟还是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抵上梅树,他才停住脚步。
“谁叫她给我喝那种药,我已经够痛苦的了,她还要再提醒我一遍,我一时口不择言就……”
“那就请公主以后口下留情!”他冷然打断。
君滟看着他冷情的面孔,想到他对自己受了惊吓也不闻不问,想到那支箭要射向那个女人的时候,他那个紧张劲,她更气,更觉得委屈,不由得眼眶泛红。
“你非要‘公主,公主’的喊我吗?你要我留情,你又对我留情了吗?”她怒然质问
,扑上去打他。
萧璟棠屹立不动,任她打,任她撒泼。
“大人……”
远远的回廊那边传来钟子骞急切的叫喊,萧璟棠瞧了眼,终于动手扯开她,“我还有公事要办,就不陪你了。”
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萧璟棠,你就不怕得罪我,让你一败涂地吗?”
萧璟棠停下脚步,侧眸,冷笑,“我一败涂地,公主也好不到哪去,二嫁的规定可是公主你的功劳。”
是的,他不再忍,也不想忍,对这个女人根本是忍无可忍。
他知道,她不会拿自己的后半生来开玩笑,除非她死,偏偏又是那么一个怕死的人。
“你敢这么对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你!”
萧璟棠不惧地冷笑,负手,箭步如飞地走向钟子骞。
“如何?”两人边说边朝外走去。
“启禀大人,我们沿着漠河打捞刺客的时候,发现了有用的线索。”
“是什么?”
“一封书信,装在密封的竹筒里,漂浮在水面上,上面写的都是奇怪的字符,属下猜想是异族字。幽府不是面临漠河吗,属下斗胆猜想,这封书信就是当日如意地跳河逃走掉下的。”
“有几分道理,立即回缉异司去看看。”萧璟棠大步走出府门,门外他的马早有人牵出来等候。
“大人,关于九千岁也查清楚了。”
正要翻身上马的他,忽然停
“九千岁是被牙婆卖入宫中当太监的,查过他入宫之后,并无可疑之处;不过,在他弱冠那年,一年里足足娶了十个姬妾,后来朝中大臣知他好这口,就不停地往他家里送美人了。”
“弱冠,姬妾?”萧璟棠宁沉思着,总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半响,他抬头问,“要你查的那个女刺客呢?可与他有交集?”
“回大人,布告已张贴出去,没见有人说认得她。”
萧璟棠眸色阴沉。
好一个顾玦,居然什么都算在前头了!
不!他不可能永远没那么幸运的,那封信,就是摧毁他的第一步……
※
三日后
风挽裳就站在街口看着那一对夫妇从义庄里走出来,将那女人的尸首领回去安葬。
男的已年迈,女的容颜也不复当年那般冠绝天下,因为一路风尘仆仆,再加上痛失亲人而面带憔悴。
她只敢静静地看着,多少次脚后跟抬起,却又放回去。
不能,她已没脸与他们相认,十年来没有,而今更加没有。
哪怕再如何想念,如何想家,她都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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