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仍是一片荒芜的黑夜,殿前的仙灯泛着柔和的光芒,晋云盘腿坐在虚空之中,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刚替他疗过伤。
“你明知道在朱厌的胎果中受了重伤,却还是自损仙元助凤息吸取火绒草精气,如今天界什么情形你也知道,若是你出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都说你一向最以大局为重,帝君如今为了一个小丫头,当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伏羲盘腿坐起来,又摸了摸心口,那里仍是烧灼的厉害,“你没有浸过离川水,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我不想她带着冷冰冰的记忆离开天界。”
当年的白泽尊者难忍离川之痛选择了魂飞魄散,想来是极痛苦,凤息这么任性的娇纵的小丫头居然能忍下来着实有些令他难以相信。
晋云心一动,又反问道,“听帝君的语气好象也体验过似的?莫非你陪她浸过离川水?”
帝君只是微微垂了面容,答非所问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所行之事自有分寸,我想看看那个人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手?”
晋云一怔,“万一他还是袖手旁观,就是不管呢。”
“我比你了解他,现在袖手旁观不过是因为怨愤我与天帝,不愿帮我们罢,等他知道我确已无能为力,他不会真的放任不管,毕竟**还在。”
忽的见帝君脸色突然冷了下来,“陵落呢?”
晋云自知瞒他不过,倒也老老实实,“我放了。”又一味的装傻,“她已无用,留着也是麻烦,何不把她放了呢。”
“我留着她自有用处,你快把她交出来。”
晋云仍是说话毫无节操,懒懒的笑道,“我真的放了,看着那小兔妖怪漂亮怪可怜的,我也不忍心,再说了,就许你帝君你动情,便不许我动心么,我也打了好多年光棍了。”
他蓦的打断他,冷冷道,“晋云,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
晋云心中冰冷,当日他所谓的去魔界取火绒草,早就算到了朱厌要引他入胎果之中,他让自己守在外面,还以为是为了让自己接应他,愿来是另有所图,他竟连他也瞒过去了。
“我从不敢忘!”
他虽奉伏羲为主,但二人几十万年的交情早已视对方为知已,帝君何曾这般淡漠疏离过,可见心中必是对他极是失望。
“拂逆我心意,便是你说的不敢忘吗!”他声音微沉,不见得怎么严厉,却自有一股威仪。
晋云跪地伏拜道,“帝君分明已动了杀念,想来也是为了凤息之故,你把她留下只会让你心生恶念,所以我便自作主张的把她给放了,想来已经逃了,你若是责罚,我也无怨。”
从两人相识,晋云自认从未欺瞒过帝君,只盼着他这一次也能信他才好。
他等待了许久,才听见上首极是疲惫的声音道,“你起来吧,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就算知道,不过事已成定局,你们也无力可阻。”
晋云身子一震,伏羲又沉声道,“你也无需伤心,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才算是圆满了,只是此事不想让凤息知道,你若是我朋友,便当成全我的心愿。”
他说的那般坦然豁达,看向他的眸中是信任也是请求,“你会成全我的吧,晋云。”
晋云在那一刻突然很想把陵落交出去,想到未来又生生扼制了这个想法,“成不成全又如何,你早已布好了局,只等那最后的结果,况且以你的修为,又有谁能破这个局?小丫头很喜欢你,她若知道结局又会如何,你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伏羲微微闭了眼,那人虽然是天下唯一有能力破此局的人,只要自己的不说应该不会知道破解之法,可是心头的不安又是为何?
“周围我已设好了结界,火神祝融就在门口为帝君护法,天帝有事传唤,我去去便回。”
帝君,这样便算不负六界不负她吗,那么你自己呢?
晋云去了天宫,可这一次却并未去见天帝陛下,而是去了凤息帝姬宫中,他并未进去,在殿门口站了好一会,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看样子是在教小妖怪下棋。
小血莲仍是那般吵,“阿狸可笨了,怎么教都不会,那有我聪明。”
帝姬笑的甚是开怀,“你就是趁着阿狸不会说话欺负他,他可不是好相与的,等他那天化作了人形有的你苦受的。”
晋云忍不住也笑了,她真是他见过的最不象帝姬的帝姬,身上看不到半点天家有的端庄威仪。
小血莲颇是惆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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