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剩了寂静，半晌，尚谦曜把头赚回来，冷冷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沐空安。

    刚才那女人每句话一字一字的仿佛直接钉进了他心里，让他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即使他努力压抑说得四平八稳胜券在握，可也是压不住的恐慌。可是那个人。只是这么看着。

    尚谦曜缓缓闭上了眼，任由酸涩的情绪蔓延，他被那女人说的一文不值，而面前这个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奚落侮辱他的人，竟然只是从旁边看着，一言不发。

    呵，真他妈的搞笑！

    “沐空安，”他嘶哑着嗓子，面上似乎是悲痛过后的荒芜，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如果看到那个人冷淡的眸子，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这就是你说的爱？”

    “你他妈的说爱我一辈子，结果呢？几天就变心了，这变得还真他妈的快啊！”

    他睁开眼睛，血丝密布，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你他妈的问问你自己！你他妈的当初怎么承诺的！”

    “砰！”一拳直直的打在沐空安身后的墙，带着风声从沐空安耳边呼啸而过，沐空安没有躲，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看着面前形如困兽迷惘无措悲痛难忍的那个男人，轻轻地开口，“我向你承诺一生，可是，尚谦曜，沐空安已经死了。”

    尚谦曜看着沐空安，沐空安也看着他。

    “那个爱你的沐空安已经死了，他承诺放你自由，他承诺一生不再打扰你，那时候，他就杀死了自己，谋杀了自己的爱。”

    “尚谦曜，对我来说，那一世已经过去了。”

    尚谦曜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勉强笑道，“别开玩笑了，空安，我们回去，我知道我错了，你对我很重要，我们还有无数的时间……”

    说着，尚谦曜想要去拉沐空安，“啪！”，沐空安轻巧的打落了尚谦曜的手，尚谦曜看着自己的手，张了张嘴又闭上，绝望而悲怆的踉跄了两步，“别这样，空安，我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了……”

    沐空安轻轻摇头，后退了两步，后背已经抵上了墙，尚谦曜脸部扭曲，声音猛地提高，“你他妈的还想怎么样？！我都承认你重要了你还不满意！你他妈的想怎么样？！”

    沐空安轻笑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变得嘲讽而冷漠，“尚谦曜，我们在一起七年。”

    沐空安顿了顿，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这七年里，辱骂、殴打、暴力、性%虐%待，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尚谦曜，你觉得我那么贱吗？”

    “不……！”尚谦曜还想说些什么，被沐空安轻柔而不容拒绝的打断。

    “我觉得我贱，竟然放不下你，”沐空安看向他，目光轻柔而温暖，道，“但是，尚谦曜，我真的放你自由了。”

    “所以，不要让我们的收尾这么难看。”

    “你做梦，”良久，尚谦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不说结束，你休想！”

    “可是，谦曜，你已经说过结束了……”

    沐空安宛若叹息的声音响起，尚谦曜直愣愣的看着那个人。

    尚谦曜恍惚的想到，为什么突然这么冷，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