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高烧已经烧糊涂了,整个人都有些神智不清,她裂开的嘴唇嫣红如血一张一合着,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我要走,我要走……”
“姑姑,我好痛,火在烧我,火要烧掉我了……”
身体不由自由的抽搐着,高烧明显已经把她的脑子给烧坏了,才会这样胡言乱语。
司机开着车,他抱着她坐在后坐上,感觉她身上干燥又热气十足,要把空气里所有的水份都吸掉似的,平日里一张粉嘟嘟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刚刚说的时候还能听得清楚,现在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她的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衬衫,几乎快要把衬衣给揪烂掉似的,要走?男人凉薄的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抚上了她烫得吓人的小脸,低低的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走……”
幸运的是高烧并没有引起肺部的感染,打完退烧的针后,她开始进入了沉沉的睡眠,薄薄的汗水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渗出来,直到汗湿了她的衣服,小脸也从不正常的红慢慢的褪成了白色。
护士为她清洗身体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便走出了病房,接了起来:“什么事?”
“我们已经生份到非要有事才能找你了吗?”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有些哀怨,似乎是在隐忍却又忍不住似的。
霍敬尧揉了揉眉头:“小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有多久没有叫她小真,可是今天这么叫她并不是亲切,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一丝的愧疚罢了,言真懂得温存的声音与这样不耐烦的声音叫起她的名字时,是有多么的不同,他早就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霍敬尧了。
“明天可以陪我吃晚饭吗?”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就算是再忙也不可能抽不出时间来吧。
“好……”他甚至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只能答应,他欠了她的不止是一条命,还有女孩子的清白,还有这么多年的青春,老头子说得没错,这几年言真汇款单了霍家太多便宜,只不过他愿意这样做,他的心里多少会好过一些,说穿了,他还是希望钱能弥补他没有做到的事情。
言真挂断了电话,这一次她要将苏浅这个小践人毁得干干净净的,看她凭什么还能留在霍家呢?
霍敬尧再走回房间时,护士已经帮她擦拭干了身体,安静的退了出去,他双臂撑在她身侧,俯下头去凝视着她的歪在一旁沉睡着的小脸,安静得如同不曾存在一般。
如果她不存在那该有多好,如果她不曾存在那他也不会这么的痛苦,痛苦得好像快要死去,伤她,他痛……
他俯下身去,抱着她,轻轻的抚过了她的小脸,在她耳旁哑声说着:“如果你不是苏宗汉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如果她不是呢?那他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接受她,宠爱她呢?
浓密的睫毛掩下了他的心事,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提起苏宗汉这个人,他不想让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多么禽兽不如的男人,可是又想狠狠的伤害她来对自己枉死的母亲有个交代,谁来教教他怎么做?再多的案子,再复杂的数字在他眼里都不是困难,独独是她,这样一个看似完全无害的小女孩却搅乱了他的一切,风平浪静的生活注定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存在了。
“霍先生,霍太太需要再留院观察一下,因为这一次她发烧来得太凶了,刚刚的温度又上去了,如果再出现反复的话,那情况就不太好。”医生检查完了之后,摘下了口罩,看了一眼病历,这烧来得这么凶,而且退不下去:“风寒引起的,特别麻烦,怕再发烧会感染到肺部,如果明天没有反复的话再出院。”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病房,只剩下了霍敬尧,他拖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传前看着她,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一堆的事情,永远也处理不完,他不能呆在这里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交代好护士之后,留下了个电话号码“有任何情况随时都要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护士的心狂跳着,被这样好看的男看一眼,简直就像是被电击一般的,只顾着点着,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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