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子良娣,温良娣独居一殿,母子俩回了雅澜殿,打发了闲杂人等。
萧杞忙不迭便问,“姨娘怎么了?母妃为难你了。”母子天性,纵使相处日短,萧杞对生母也十分上心,况太子妃并不是个对姬妾和气的正室。
温良娣吓了一跳,忙否定,“没有,没有,太子妃对我很好,时不时就有赏赐,娘娘今儿就赏了我一支碧玉玲珑簪和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席上你不也看到了,娘娘仁厚,待姨娘是极好极好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她是你嫡母,你当恭顺有礼。”想了想道,“姨娘胆小,不善和人交际,今儿这么多人,我自然紧张。加上陛下越来越重视你,我唯恐行差踏错连累了你,便有些束手束脚。”
萧杞抿了抿嘴唇,不再追问。
温良娣没读过书,进宫后略略学了几个字,说不来什么大道理只能关心他的衣食住行。说着说着便说到今天去了镇国公府。
“你亲近重臣,陛下不会不高兴吗?”温良娣蹙眉。
萧杞笑道,“我出宫之前和皇祖父报备过的,前两天我还和皇祖父一起去镇国公府参加淑阳姑姑小女儿的满月宴。那回去,太晚了,我没看见,今儿我见到了,眼睛大大的,睫毛特别长,还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特别可爱。”没敢说自己贿赂姜劭勋想调戏人家小姑娘,最终功亏一篑,打算下次再战。
温良娣悬着的心放下来,笑,“姜世子和淑阳郡主都是标志人,他们的女儿自然漂亮。”忍不住道,“镇国公府里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你要好好跟他们学。”
“皇祖父也说镇国公府家风好,子弟出息的多,还笑说让我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秘诀,回头告诉他。”姜家这成材率令皇帝羡慕嫉妒恨。
温良娣展颜,为萧杞话中透露出来的皇帝对他的疼爱。
说了半盏茶的功夫,温良娣便催萧杞走,她谨小慎微惯了。
萧杞五味陈杂,拜别生母离开。
温良娣一路送到宫门口,她也想和儿子多处一会儿,可她不敢。望着萧杞单薄的背影,喃喃,“姨娘没用,帮不了你什么,只能不拖你后腿。”
等萧杞没影了,温良娣才恋恋不舍的回寝宫,梳洗后上床,却是辗转反侧。白日在栖鸾殿见到贾氏,引出了她埋在心底的恐慌。
明面上,贾氏之子会从假山上摔下来是因为王良媛嫉恨贾氏,遂敲松了那山石。而私底下怀疑贾氏之子的死和太子妃有关的不在少数,毕竟当年的贾氏,得宠,家世好,长袖善舞,还有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几乎没把太子妃挤兑成隐形人。一夜之间,儿子死了,贾氏疯了,还赔进去一个良媛,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是太子妃。
温良娣从不怀疑,因为她知道真相。她跟前的彩禾,当年只是一个扫院子的小宫女,躲在山洞里偷懒目睹了一切。彩禾调到她身边伺候了几年,感情渐笃,这才鼓起勇气告诉她,要她小心。
小心太子妃母女,贾氏之子是被萧宓亲手推下假山的。可有谁会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会把自己的兄长推下假山后还逃之夭夭,事后竟然无人发现异样。许是发现了,被有心人遮掩过去,或者是息事宁人。谁知道呢,那已经不是她能知道得了。
她人微言轻,无凭无据说出来死的只能是她们主仆,或许还会给儿子添麻烦。
东宫风水邪门,这么多妃妾,十几年不管生死也就生了两个儿子,她的儿子很有可能是太子唯一的子嗣。皇帝和太子对萧杞的重视保护非同一般,太子妃没机会也不敢下黑手。
况且太子妃这么大年纪了,几乎没了生嫡子的指望,她又不是贾氏,对太子妃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不会威胁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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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胡氏,晚间她被俞氏叫去训话。起初,胡氏颇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从容,反正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母亲说得对,他们娶我是被逼无奈,遂想着法的折腾我,最好弄得我受不了和离,这样姜家就不用背负忘恩负义的污名。
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胡氏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心道,我才不会让你们如愿,顶多被骂两声罚抄经书大不了禁足,还能休了我不成。
到了跟前,俞氏瞥她一眼,毫无征兆的开始细数她入门后的种种。
“你进门第一个月就拿二郎的奶娘立威,让她去庄子养老,屋里略微得脸的都被你打发走了。虽然急功近利了点,但你一个新妇人生地不熟的嫁进来,想扶植自己的人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没说过你,只让你厚赏了这些人。”
胡氏眼皮直跳,俞氏要是一照面就训斥,她不怕,可这没头没脑的,胡氏直觉不妙,硬着头皮道,“我那会儿年轻不懂事给母亲添麻烦了。”
俞氏笑了笑,接着道,“可你换上那些人竟然手脚不干净,把二郎屋里的字画古玩偷出去卖。”镇国公带兵征战家底丰厚,姜安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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