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往湘王府的方向奔去。
哪知刚踏上往王府去的那条林荫道,便觉身后一阵香风暗起,一片乌云遮天蔽日,腰间也随之一紧,她急叱:“龙天若,莫闹,我有急事要同你说!”
“有什么事能比我们谈情说爱更重要?”坐在他身后的龙天若语气慵懒,“一整天都没瞧见你,可想煞小爷我了!”
他的鼻子小狗一样,在沈千寻的头发上嗅了又嗅,嘻笑说:“一股子青草味,说,今天是不是跟人在山林密会?”
“你既然知道我去了山林,那么,想必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沈千寻急急问。
“这个……不知道!”龙天若摇头,“我瞧着你往后山走,想跟过去的,不想被姚启善那小老头扯住了!对了,你的事先别忙着说,爷的事才重要呢!快跟我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他说着便抢过缰绳,调转马头,沈千寻叫:“天都快黑了,去刑部大牢做什么?”
“放心,肯定不是让你去回炉重造舒活筋骨的!”龙天若笑嘻嘻的没个正形,“前儿人家帮你出头,今儿个你该送点回报了!来也不往非礼也!”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千寻急得要命,“别老废话成不成?”
“成!”龙天若飞快说:“他上次只所以答应帮你出头,是因为我跟他说,你可以帮他女儿宁贵妃报仇雪恨!”
“杀人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沈千寻不解。
“你傻啊?”龙天若伸手轻拍她的头,“那一个奴才,能跟一个妃子有多大仇?当然是有幕后指使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谁是幕后指使?”沈千寻愕然,“你这诺言是不是许得有些不现实?”
“不管现实不现实,爷都替你许下了!现在爷就送你去完成承诺!”龙天若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乖啊,好好努力!不然,今晚说不定真的走不出刑部大牢,你也知道,那姚老头儿可是管刑部的!”
沈千寻无语。
她到底是有多不幸啊,遇上这么一个盟友,她有一种预感,她最后肯定不是死在敌人之手,而是死在这奇葩盟友的手上!
但牛皮已然被他吹出去了,她能怎么样?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阴森森的刑部大牢里,姚启善正坐在一只藤椅上发愣。
他的面色很难看,稀疏的头发散乱的覆在额上,满是皱纹的脸时不时抽搐一下,浑浊的老眼恨恨的注视着牢房某一处,满是青筋老年斑的手紧攥成拳。
他整个人,都被浓烈的仇恨之火包围着。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来,幽浮的光线中,一个白衣女子盈盈而立,他似是看到了希望,眸中陡然一亮,霍地站了起来。
“沈姑娘!”他对着沈千寻恭手,“小女之仇,能否真正昭雪,就寄在姑娘身上了!”
他的目光殷切而沉痛,令沈千寻压力倍增,她轻咳一声开口:“姚大人,死者在哪儿,我去验尸!”
在路上,龙天若已断断续续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
原来当初的宁贵妃一案,并未因杀人凶手落案而了结,姚启善四个儿子,却只得这一个女儿,生得如花似玉,自是十分心疼,原是没打算让她入宫的,可无意间让龙熙帝瞧见了,只好忍痛割爱。
好在龙熙帝对宁贵妃也是百般宠爱,入宫不过三五年,便封了贵妃,可没承想,这荣宠这上身不过数月,即遭杀身之祸。
沈千寻查出杀人凶手后,姚启善即亲自审问,谁知那杀手真是铁嘴钢牙,用尽酷刑,也不曾从他嘴里撬得一点消息出来,姚启善无可奈何,只得一边关着,一边想办法,后来那凶手略有松动,有招供之意,姚启善大喜,遂匆忙赶回大牢,哪知凶手竟然骤发恶疾,一顿午饭尚未吃完,便上吐下泻,不到一个时辰,便一命呜呼。
这事发生在姚启善去相府的前一晚,他怀疑有人给凶手下毒,可是,刑部经验丰富的验尸官却横竖查不出中毒的症状,而拿那吃剩的饭食喂狗,狗也安全无事。
而上吐下泻这种症状,对于久居牢房,又受尽酷刑的犯人来说,其实亦是十分合理。
姚启善只得这一条线索,就这么断掉,哪肯甘心?再者,哪有那么巧,犯人刚有招供之意,便死于非命?
他很快便想起了沈千寻。
沈千寻站在一身躁臭味的死尸面前,细细翻看。
刑部的验尸官说得不错,从表面上看来,这犯人确实没有中毒的迹像。
当然,有些毒,并非直接反映于体表,可饮食中无毒,又说明这种毒物可能是由体外而非口腔进入体内,这简直是相互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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