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
许梁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根基浅薄。他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当下问铁头道:“阿铁,咱们身上还多少银子?”
铁头道:“少爷,加上您上任那会几个衙门的书吏送的些许礼钱,也就十二三两了。”
许梁再问:“那我们能用多久?”
铁头挠挠头,数着手指头道:“少爷,咱们这房子月租是四钱四,按这么算的话,咱们不吃不喝,能在这里住上三年……”
许梁一拍额头,暗道真不应该问他个呆货。
入夜,当空繁星满天,微风习习。
一阵敲门声响起,许梁打开院门一看,不由惊喜道:“冯姑娘?”
冯素琴紧了紧裙裾,说道:“许……大人,民女深夜造访,多有打扰还请……”
许梁打断道:“冯姑娘,你我何必这般客气,直叫我许梁就成了。快请进。”
待冯素琴在屋内坐落。许梁道:“冯姑娘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事?”
冯素琴打量眼这间不大的屋子,虽然打扫得颇为干净,却难掩陈旧简陋。暗道看来许梁虽然当官了,这日子过得也不咋样。
她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不由又是一阵紧张。她抬眼看着许梁,忐忑不安地说道:“许……梁,民女……”
许梁瞪眼打断道:“冯姑娘,你我早就认识,也算是朋友一场,你叫我许梁,却自称什么民女,听来甚是怪异。这样吧,你叫我许梁,我便叫你素琴好了。”
冯素琴听得一愣,暗道哪有一个男子直呼人家姑娘闺名的,不过,怎么听他脱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心里却是欢喜得紧呢。
“那好吧。”冯素琴红了脸,接着说道:“许梁,有道是人死为大,入土方为安,再说为人子女的,若不将故去的父母亲好生安葬,岂不是大大的不孝?素琴今日前来,还是要求许梁你,看在,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
许梁听了站起身,摆手打断道:“素琴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在屋内走了两圈,歉意地看着冯素琴,真诚地说道:“素琴,虚头巴脑的话我就不说了,冯大人这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可是……”
“素琴!”许梁加重语气,“我现在虽然是建昌县的典史官,但一来我刚上任,人脉,根基一点都没有,二来,冯大人这件事是当今圣上下令彻查的,邢部的行文已经到了县衙里,在查案钦差到来之前,他人是万万不敢插手的。”
“这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冯素琴听得许梁这般说法,她聪明过人,也明白许梁说的是实话。只是想到舅舅冯道林,心里难过,坐在那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
许梁看得心里一疼,几步上前,扶着她两只纤纤素手,柔声安慰道:“素琴,你放心,等钦差一到,我便凑明钦差,早日归还冯大人给你们,也好让冯大人早日入土为安。”
冯素琴听了,心下稍安,两手被许梁抓在手里,红着脸挣了挣,感觉许梁握得更紧了,扭怩道:“也只能如此了,许梁,谢谢你了,你,你可以放手了。”
话未说完,便见许梁伸手一揽,一把将冯素琴揽到胸前,惊得冯素琴惊叫一声,俏脸滚烫,眼神对上许梁,吃吃地道:“你,你要做什么?”
许梁盯着冯素琴,手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深情地说道:“素琴,实不相瞒,当日我一见你,便喜欢上你了……”
冯素琴只觉心跳如鹿撞,听得心上人说得这般直白,心中欢喜,连日来的惊惶担忧便也轻了几分,埋首在许梁胸前,低声道:“其实,素琴,也早已忘不了你了……”
许梁心中大喜,双手搂得更紧,只觉胸前紧紧贴着两团柔软,心神一阵荡漾,探头轻嗅着她身上少女特有的芳香,轻声道:“当日你一口气离开许府,我便着人追了出来,可是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竟然走得那般快,他们居然没追上。”
冯素琴扭动下头,娇羞地抬头看着许梁,嗔道:“谁让你那般说我了!我当时气不过,不走又能怎样。”
许梁疼惜地轻拍一下,戏谑她道:“我这么说哪里不对了?呵,人家只是见你换身衣裳好看,好心要送你,却是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你了。”
“你就是不对了!”冯素琴不依了,捏起粉拳,轻捶他一下,“那时我便是落魄,却也能自食其力,谁要你个外人送这送那了!”
许梁哈哈一笑,宠溺道:“好好,是我不对,现在我给你赔不是了。素琴乖乖,你就别生气了。哎哟,你打我做什么?”
冯素琴又捶一下,脸色红红地嗔怪道:“谁是你的乖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