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通判第二日又去审了回许府的那名家丁,结果比前一日的更加不堪,任凭何通判口水说干,铁头一言不发。
结果铁头又被暴怒的何通判下令拖出去打了一回,铁头旧伤添新伤,奄奄一息。
何通判在牢里没捞到实在的东西,又想起来巡防营的那个帐本,心生一计,从建昌县城里找来几名老帐房,兴师动众地前往巡防营地,打算盘帐。
往日热闹的巡防营地今日显得特别的冷清。营房里静悄悄的,空出来大半的房间。何通判,洪推官,还有那被强拉着陪同的建昌陆县丞等一大群人赶到巡防营地的时候,只见铁将军把门,营门口架了拒鹿马,里面连站岗的兵都没见着一个,营门内哨塔上放哨的士兵见状喝问道什么人。
何通判眼转脸看向陆县丞,意思是你去叫门。
陆县丞心里暗骂着何通判,手搭凉蓬上前对哨兵说明了情况,便见那哨兵急匆匆地顺着哨塔爬下来,一溜烟地跑进去报告去了。
“这巡防营平日里也是这样怠慢上官的么?”何通判心中不快,说出来的话语便有些冲。
陆县丞∫≌,早就领教过许梁的手段,心里也是十分不愿意与许梁翻脸,听得何通判略带责难的语气,心中怨气更甚,当下不咸不淡地道:“何大人有所不知,这巡防营打建营起便一直归许主簿管辖,费用自理,粮饷自筹,名义上受县衙管辖,实际上巡防营想做什么,甚少向县衙报告,是以,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何通判听了,皱眉道:“巡防营充其量只是建昌县属的民团,本官记得当初九江道提议设置的时候,这巡防营定位便是协助地方治安,其地位犹在巡检司之下。现在这样不听指挥,陆大人,你作为建昌二老爷,要负起责任。”
这话说得便有些上官的味道。
陆县丞当官都当了十多年,岂能听不出来,闻言冷然道:“陆某忝为建昌县丞,主管钱粮,瑶役,民政,这巡防营直接受许梁和王知县调派,要说负责任也该是这两位大人吧。”
话音刚落,便见巡防营中一名校尉带了几名士兵跑出来,搬开营门口的挡路物件,那校尉直直地走到陆县丞面前,拱手道:“属下巡防营二哨哨官胡小勇,见过县丞大人。”
陆县丞忙一闪身,指着何洪二人道:“胡哨官,今日是南康通判何大人和推官洪大人前来办案,本官只是陪同,一应事情都由何洪两位大人说了算。”
胡小勇听了,又规规矩矩地朝何洪两位大人见礼。
何通判一整官袍,摆起官架子,威严说道:“胡哨官是吧?本官奉命查案,现要查封巡防营的仓库,清点存银,你快带本官前去。”
胡小勇听了,脸露为难之色,抱歉地说道:“启禀大人,今天恐怕不行。”
“怎么?”
“是这样的,”胡哨官比划着两手,解释道:“大人前来查案,巡防营自当全力配合,只是大人要查封仓库,清点存银,这个兹事体大,标下小小的哨官,可做不了这个主。”
何通判闻言摆手道:“你做不了主,那就把能做主的叫出来见本官。”
胡哨官道:“大人,眼下咱这巡防营能做主的都不在营里……”
“什么?!”何通判怒道:“本官早听说巡防营有一正两副三位巡防使,难不成这三人都不在?”
“大人息怒。”胡哨官诚惶诚恐,连忙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原本咱这巡防营确实有三位主官的,只是葛副使和黄副使四天前便外出公干去了,许大人又被知县大人软禁在许府里,在案件未查清之前不能出许府一步,是以,眼下这巡防营还真没人能做得了这个主。”
“什么乱七八糟的。”洪推官看不下去了,冷喝道:“本官和何大人乃是奉命查案,谁若阻拦,便以同谋罪论处,何大人,咱们查案用不着巡防营做什么主,直接进去查封便是。”
“不错。”何通判一听,还真是这个理,自己都被气糊涂了,现在咱是奉了知府大人的命令查案的,知府大人的话,在这南康一地谁敢违抗?
“来呀,给我进去将他库查封喽。”何通判胆气一壮,喝叫道。
二十多名侍卫轰应一声,便要闯营。胡哨官见状,伸手拦道:“几位大人,有话好说,这样做岂不让标下为难么?”
“你让不让开?阻碍办案视同同谋!”洪推官冷喝道。
胡哨官见状,心道许大人哪,属下对您可是仁至义尽了,这几位爷属下可得罪不起,先保小命要紧哪。当下讪讪地退到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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