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刺痛,争辩道:“相公是被当朝的锦衣卫抓了,我一个弱女子,除了暗自伤心之外,又有什么办法?”
“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毫无办法?”戴莺莺一脸气愤,指着委委屈屈的冯素琴大声叫道:“锦衣卫了不起么?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怎的?法理尚且不外乎人情,我们难道就不能想尽办法救得许梁出来?远的不说,那镇原县丞黄道周,典史贺诚是绝不会眼看着许梁出事的,还有那平凉知府洪承畴,多半也与许梁相善,许梁的结义兄弟黄子仁,如今也是正五品的千户官,许府有这许多的人脉关系,就不能向上通融通融,求得朝庭网开一面?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这些关系都全无作用,冯姐姐你别忘了,咱们还有近万梁军将士,那可都是紧跟许梁的人马,实在不成,咱们上万弟兄,还不能从京城里把许梁抢回来么?”
戴莺莺越说越气,转个身一拳砸在桌上,“即便你们个个贪身怕死,为了许梁,京城就是龙潭虎穴,我戴莺莺也要闯上一闯!到时就算是死,也好过似你们这般只会躲在屋内哭哭啼啼丢人现眼!”
冯素琴和铁头,春儿等人目光呆滞地看着大发雌威的戴莺莺,震惊不已。
三人尚未回过神来,猛听得又一女子的声音叫道:“说得好!戴姐姐若是去京城,可一定要带上我楼仙儿!”
随着话音,一身湖水绿的长裙的楼仙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贴身丫环绿儿。
“你……又是哪个?”冯素琴终于醒悟过来,指着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往戴莺莺身旁一站的楼仙儿问道。
“我……”楼仙儿猛地想起眼前这人便是许梁的正牌夫人,气势顿时便矮了一截,语气渐弱:“我是许梁的好朋友……兼人质!”
“什么?”冯素琴迷惑了,什么时候许梁还弄来个这般美貌的人质了?
“哎呀,”楼仙儿摆手道:“我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救许梁要紧。”
冯素琴狐疑地打量着楼仙儿,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想要追问,又想起楼仙儿的话,想想还是先救许梁最紧迫,便也不好再追问。迎上戴莺莺鼓励的神色,冯素琴深吸口气,缓缓起身,朝屋内众人郑重说道:“戴姑娘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为了相公,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铁管家。”
“诶!”铁头见冯素琴终于下定了决心,心里也高兴,急忙应道。
“随我去客厅见见邢中山,黄道周等人。”冯素琴道,她又看向戴莺莺和楼仙儿,道:“戴姑娘和楼姑娘,不妨也随我一同前去。”
“好。”戴,楼两女同声应道。
许府客厅里早就坐满了许梁一系的人,当中的主人位置空着,邢中山与黄道周相对而坐,其他人或坐或站,神情沉重,谁都没有大声说话,一屋子人静静地等着许府少夫人冯素琴的到来。
一会有许府下人走进来向邢,黄二人禀报,“少夫人过来了。”
邢,黄等人便起身,将目光看着屋外,远远地便见许府少夫人冯素琴在大丫环春儿和许府管家铁头的陪同下,一步步沉着的向客厅走来,下午的阳光落在她头上,映出点点金色,在三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戴莺莺和楼仙儿两名佳丽。戴莺莺一身劲装,英姿飒爽,楼仙儿一袭湖水绿的长裙,娇艳动人。
两人隐隐地落后冯素琴三步远,像是早有默契一般。
冯素琴一行人进得屋来,屋内众人都躬身向冯素琴见礼,一番寒暄,邢,黄二人上前请了冯素琴去主位上就坐。
冯素琴却怎么也不敢答应,先是请黄道周上去,黄道周不肯,又去请邢中山,邢中山自然也不肯,冯素琴无奈之下,让丫环春儿上前将主位上的坐椅搬出来,与邢,黄二人并排放了,然后才款款地向邢,黄二人福了一礼,轻轻坐下。
这番礼让,旁的不说,倒让邢,黄二人及屋内诸将对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许府少夫人印像大好。
戴莺莺与楼仙儿两人悄悄地退到屋墙边,找张凳子坐了,其余诸人也各自落坐,屋内哗啦啦的搬动椅子声响了一阵便安静下来,众人都看向冯素琴,等着这位许府少夫人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