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仰去,万幸碧玉手快及时扶住了她,否则她的屁股可要开花了!
见到与自己同床共枕十多年突然间缩小了一大圈的男人,此时应该称作男孩儿,温凌琦新仇加旧恨瞬间涌上心头,脑子一热,抬脚便踹了过去骂道:“哪里来的土匪敢闯本姑娘的闺房,活得不耐烦了?!”
大腿挨了一记重脚的冷浩辰被踹懵了,眼睛发直地看着不知为何正火冒三丈的人傻傻地问:“琦琦你是怎的了?听说你一个月前染了病,不会是脑子烧坏掉了吧?”
温凌琦拍掉搭上自己额头的手,冷眼怒斥:“你才脑子坏掉了,还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已经年岁不小,岂能如此鲁莽地擅闯女子闺阁?书都读哪里去了?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没学过礼仪廉耻吗?!”
“什、什么……”冷浩辰一手小心地捧着几枚鸟蛋,一手揉着被踹疼了的大腿,一脸茫然地看着语气就像在训斥儿子的温凌琦,“琦琦你怎能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这哪里算是闯女子闺阁,你哪里称的上是女子?”
出离愤怒都不能形容此时温凌琦的情绪了,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瞪得溜圆,咬着牙阴森森地道:“你再说一遍?”
前一刻还有些长锈的脑子突然变灵光了,冷浩辰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连忙解释:“琦琦别气了,是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只是小女孩儿,还未长到女子的年纪,所以我这不算是闯女子闺房。”
“未到女子的年纪你就可以随意闯了?你的意思是否每到一家去拜访你都随意擅闯未及笄女子的闺阁?”温凌琦看到冷浩辰这张脸就自然而然没好气,前一世后几年,他们夫妻两人几乎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吵架是家常便饭,这种吵架的恶习都延续到现在来了,只要看到他就很难心平气和。
“噗。”一旁的碧玉冷不丁笑出声,在小主子愤怒的目光瞪过来时吓得立刻捂住嘴不敢吭声了。
冷浩辰也笑了,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俊俏小少年笑起来很赏心悦目,只见他眉眼弯弯,露出嘴边的两个小酒窝道:“琦琦你无须吃那些莫名的醋,不管多大的女孩子房间我都不会闯,闯就只闯你一个,谁让你是我自小便订下的小娘子呢?”
居然被误会成吃醋了,刚刚碧玉笑出声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天杀的,被一个十来岁小男孩儿调戏了的温凌琦火大了,她想到前一世他和她的表姐滚在一张床上被她发现时,他也是一副这般无赖的模样笑着劝她不要吃醋的。
那个画面极其刺眼,温凌琦心被戳得生疼,理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顺手拿起不远处的一根鸡毛掸子用力地往笑眯眯的人身上抽去,一边抽一边骂:“你个无耻的男人,不打死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虽然温凌琦只有八岁,因为吃的多力气不小,尤其是鸡毛掸子专往他头上及脖子上抽,效果更是不同凡响。
冷浩辰狼狈地四处逃蹿,整个屋子可谓是闹得鸡飞狗跳。
外面有人报信,温凌风迅速赶了过来。
一进屋见自家妹妹红着眼睛发狠地追着冷浩辰打,温凌风赶忙冲上去将温凌琦高举的胳膊抓住,大喝:“琦琦你作何打人?快住手!”
理智逐渐回笼,温凌琦小身板追着打人也累坏了,顺势直接歪在他身上喘粗气。
被自家主子突然发威打人的行为吓呆了的碧玉也回过神,连忙过去搀扶着自家主子坐下,考虑到打人加骂人很费口水,很体贴地倒了杯茶水。
“风兄,你再不来,我这小身板儿可就要被打坏了啊。”冷浩辰夸张地大喘着气告状。
“琦琦,浩辰远来是客,你打他做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温凌风实行起他兄长的义务教育妹妹。
温凌风今年十二,很有兄长的担当,遗传了温家二老的好相貌,年岁轻轻便已有长成祸水的苗头,与冷浩辰相比,他的个子要高出半头,皮肤更黑些,看着更显男子气概,而冷浩辰由于唇红齿白便显得秀气得多。
温凌琦喝了一大口茶润完嗓子后便告状:“哥哥,你要为我作主啊,这个姓冷的家伙不经人同意便擅闯我闺房,影响我闺誉,以后你妹妹还怎么嫁人啊!”
“嫁给他就完事了,多简单的事,莫非你还想嫁给别人?”温凌风想起这阵子妹妹总闹着要与冷家解除婚约的事,一脸谴责地看着被全家当宝贝宠着的妹妹。
“就是就是,琦琦放心,以后我娶你,保证不会嫌弃你有损的闺誉名声!”冷浩辰拍着胸脯大声保证着。
“你敢嫌弃!你有脸嫌弃吗?我的名声有损也是被你害的!谁嫁你谁就得被活活气死!”温凌琦狠狠瞪了被打了还不知反省的某人一眼,然后向温凌风道,“哥哥,妹妹以后越长越大,你们若不管的话,这个家伙若还擅闯我闺阁,我就放狗咬他!”
其实她更想说放砒霜毒死他,想想还是算了,她一个八岁的孩子上哪去找砒霜?养条狗到是容易的多。
温凌琦开始考虑央求父亲给她寻个小狼狗崽,专门养在她的院子里防姓冷的混蛋。
“好啦,别闹脾气了,你打了人是你不对,还不快向浩辰道歉。”温凌风道。
“他有错在先,为何要我道歉?”温凌琦气乐了,最该道歉的人是负心汉冷浩辰,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不会向他道歉的!
冷浩辰见温凌琦死不道歉的模样,磨了磨牙假装大度地道:“算了,我们都有错,两过相抵,就不用谁向谁道歉了。”
温凌风见两人都对此没意见,于是也不强迫了,看了看小脸严肃的妹妹,终于耐不住她的坚持对冷浩辰正经地道:“浩辰,你们已经长大,以后别再闯琦琦闺房,有事先让下人通报知道吗?”
冷浩辰还是很听温凌风话的,闻言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你的鸟蛋坏了一个!”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鸟蛋的温凌风惊呼。
“什么?”冷浩辰抬起手掌一看,掌心里一枚蛋壳坏了,粘粘的液体流到手上,可惜地直跳脚,“完了完了,坏了一个,我多辛苦才掏到的鸟蛋啊!”
温凌琦看不下去了,命令道:“将鸟蛋放回鸟窝里去,人家母鸟回来后发现鸟蛋没了该多伤心!”
冷浩辰像看疯子似的看温凌琦,火冒三丈:“是谁一直嚷嚷想要鸟蛋玩儿的?是谁缠着我央求我给她弄鸟蛋来的?你当我愿意爬树掏鸟蛋啊?为了掏这几个蛋,我差点儿被马蜂蛰到!”
“我让你掏的?”温凌琦指着自己的脸,嘴巴因吃惊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不是你是谁!”冷浩辰不高兴了,捧着鸟蛋往外走,边走边忿忿然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千辛万苦掏来的鸟蛋得不到半句好不说,还遭了一顿好打,都说女人善变,我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子也善变!”
“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才毛都没长齐!”温凌琦气得将茶壶盖用力向门口的人扔去,可惜力道不准,没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