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二蛋……
呸呸呸!
我叫宇文白。
我爹是触手怪,我哥是触手怪,我弟弟还是触手怪。
就我,随了我母后,原型是一只玉雪可爱的小王八。
说实话,对此,我其实是很不满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做小王八不如做触手怪方便啊你造吗!
比如我弟弟三蛋,他明明比我还小,可无论做什么事,都十分机动灵活……而我,有一回我们俩打架,这臭小子一言不合就把我掀翻了!他还心机特别重,怕被家长发现挨揍,干脆把我当成陀螺,旋转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让我活生生晾肚皮好几个小时!
欺人太甚!
于是在我还年幼无知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去跟我母后控诉,为什么要厚此薄彼,简直不公平!
我母后十分感同身受,并安慰我说:“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有分工的。有的人,力气大一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看似很牛逼,但他们都是要做喽啰的,根本不值一提。而有的人,虽然看似柔弱了一点,但头脑够用,注定要做boss。等日后一声令下,喽啰们就要冲锋陷阵,而你只需要安坐享受……想想是不是很带感?”
我想了想,的确挺带感。
大概我真的是一个头脑够用的孩子吧,反正听完我母后的话,我就知道我母后在影射谁呢。
于是我机智地提出质疑:“不对啊母后,咱们家明明还是爹最大,我就看到过我爹他欺负母后呢,当时母后都哭了,要不是大哥拦着,我非冲上去找我爹讨个说法不可!”
是错觉吗?感觉母后的脸红了一下,他看上去有点坐立不安。
后来,我母后拍板道:“你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世间万物犹如红粉骷髅,一切表象皆是空幻,隐藏在下面的,才是世界的真实啊!”
我:“……”太深奥了,不懂。
但我母后朝我眨眨眼睛,道:“不懂没关系,你看着就好。”
他让我仔细观察。
于是我就带着一丝好像被忽悠了的迷茫,退回去打算好好观察了。
唉,那时候的我,真挺傻逼的。
反正接下来的一切,彻底重塑了我童年时代的三观。
哦,原来我威严又高大的爹,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我母后只斜了他一眼——那眼神我没法形容,特别水,润润的,好像潜藏着天空中的亿万星河,让我看的差点失了神——我爹就果断脑残了,干脆地放弃了自己的论点,无条件倒戈到了母后那边。
问题是,哪怕我是个小孩子,我也知道那场争辩中,我爹才是正确方啊!我母后分明就是在胡搅蛮缠!
然后我爹还用他那可以吞噬万物,好多人见了都要吓尿的触手们,极有韵律地给我母后做全身按摩。
我母后享受完了,说一声:“要吃海棠酥。”
我爹就去拿,亲手喂他吃。
我母后吃一口,就不要了,说:“太干,要蓝莓汁,鲜榨的。”
我爹就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把剩下的海棠酥丢进自己嘴里吃掉,跑去亲!手!给我母后榨蓝莓汁。
我母后依然喝两口就算,又提出来一系列无礼要求。
每次我都担心我那脾气并不好、简直好像大魔王的爹要暴走,把我柔弱的母后锤一顿或者干脆一口吞掉……太可怕了……
然而我爹仿佛拥有无限的耐心,那狗腿样我都不忍心看了。
后来,我母后终于作完妖,被我爹拦腰抱起,两个人很快就走了个没影,回卧室去了。
剩下一脸懵比的我。
哦,很快,我就知道其实懵比的不止我一个。
三蛋竟然也在现场!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他!
显然,我这个熊孩子之王的弟弟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他熟练地攀到我的壳上,懵懵然地说道:“啊!二蛋,我是在做梦对不对?”
我竖起眼睛:“叫哥!”
平常的时候,三蛋仗着自己灵活机变,力气又特别大,向来不将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所以每次我一说“叫哥”,他都嗤之以鼻,二蛋二蛋的叫得欢。
……所以我真是很怀疑我爹跟我母后的审美,二蛋三蛋这种鬼名字他们怎么想的?好歹是皇子啊!你看历史上哪家的皇子跟我们哥仨一样倒霉催,简直羞诸于口好吗!
当然,幸好这都是小名。
大名上,我叫宇文白,三蛋叫宇文玄,据说是黑白双煞的意思。这里边我也有不满意的地方,黑白双煞先不管,凭什么我直接“白”,三蛋不叫“黑”,却换了一个意思近似的“玄”?我总觉得这显得三蛋比我更有文化一点,生气。
总之,我又一次准备徒劳无功地纠正三蛋对我的不尊重。
但这回,三蛋的反应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迟疑了两秒钟,才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二哥。”
……
天降红雨啦!
我想探探三蛋是不是发烧了,但你们懂的,王八的爪子忒特么短,我轮了一圈,没够着他。
三蛋还问我:“二哥,你干嘛突然原地转半圈?”
我再次竖起眼睛:“管着吗你?”
还以为又是一场混战,然而三蛋竟然又忍了。
反常的令人不安。
我觉得还是问清楚为好。
我说:“怎么突然肯叫我二哥了?”
三蛋的神情有些凝重。
不过最后他还是告诉了我实情。
原来,他能提前躲在这里,和我一起看了一场好戏,并不是因为某种巧合,而是母后授意的。
据说,前不久,母后把三蛋招了过去,神神秘秘地跟他说,叫他最好对我好一点。
“你二哥让着你呢傻小子,他要不是看你是他亲弟弟,就凭你熊成这样,真的一天照三顿打!”
三蛋哪里肯信:“不可能,二哥打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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