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遮住了眼底凝聚的歉意,对不起……
她亲手把自己推进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凤夜歌放手。
“主子?”房间的门突然被再次打开,岚白听到动静快速赶过来,看到房间里的楼轻舞,愣了一下,忍不住低低喊出声。
“嗯?”楼轻舞漠然偏过头,半晌,才重新看向岚白,倦怠般地挥挥手:“你怎么醒了?”
“我听到这边咚的一声,怕主子你……主子,你没事吧?”
楼轻舞的情绪太过不对,岚白忍不住轻声问。
她原本就觉得主子今晚上很奇怪,离开的时候就不放心,所以一直没有睡着,刚才突然听到主子房间里有动静,她匆忙赶了过来,就看到这一幕。视线往旁边一移,看到墙壁上的血印,忍不住呆住了:“主子,这血……”
“不是我的。”
垂眼,楼轻舞静静地转身,背对着岚白站立。
目光不久落在雪白的墙壁上那清楚的血迹,静放在桌面上五指慢慢收紧,“岚白,去帮我端一盆清水和一块帕子。”
“诶,好,咦?主子,要这些做什么?”
“尽管去拿就好了。”
“……好。”岚白应了声,很快就把楼轻舞要的东西拿了过来,随后就被楼轻舞挥退了,她不安地走了几步,可看楼轻舞脸上的确没有什么的不妥,最后只好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只是刚上前走了一步,却是怔了一下,她来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而主子说血不是她的,那血是谁的?
脑海里突然掠过一道身影,却猛地摇头否认,一定不可能是夜王,以主子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在乎的人受伤。
那到底是谁?
岚白带着这样的疑惑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是一夜未眠,在窗口盯着楼轻舞的房间,发现楼轻舞房间里的烛火一夜未熄。
楼轻舞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清水,把帕子湿了,然后朝墙壁走去,默默站在那块血渍前,目光专注地开始把那块血迹一点点抹去,雪白的墙壁上,很快血迹晕染成一团,渐渐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只留下很清浅的一片湿润。
最后除了颜色较深之外,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人用拳头狠狠砸在了上面,喷溅出的血在上面留下了一块痕迹,就像是此刻默默抹去了心底的柔软。
到了最后,把帕子浸泡在清水里,里面水波涟漪微漾,显现出楼轻舞模糊的一张脸。
她叹息一声,久久没有出声。
接下来的两天,楼轻舞都没有再听到凤夜歌的消息,她似乎又重新把自己缩进了一个壳子里,拒绝任何人的探视。李府在那夜之后,一直无声无息的,可饶是如此,坊间还是渐渐有传言传出来,李府在二公子成婚的那夜遇鬼了,有冤鬼索命一下子杀了好几个人,血淋淋的,好多人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