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说话,敲了一会儿门,张小雪就走了。
我给场长打电话,请几天假。
请完假我就去了赤县的骨灰塔楼那儿呆着。
我和老刘头每天喝酒, 他每天都会在酒后,拉着我上塔楼,介绍每一个骨灰盒,有的照片已经不清楚了,有的已经没有了照片。
他甚至能讲出一些关于这些死者的故事来,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是想来静一静。
闫非站在骨灰塔楼外面骂,就是不敢进来。
“你有种的就进来。”
老刘头叫着,那声音只着难受,闫非就是不敢进来,骂了一气走了,看来闫非是彻底的只能是会一些跳大神迷信之灰的东西了。
那天我要回去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进来了,我一惊,女孩子看到我也是一愣。
“我女儿。”
这是老刘头的女儿,他从来没有说过。
老刘头的女儿是给老刘头送吃的来的。
他们说了几句话后,老刘头的女儿就走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丑陋的一个老头儿,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简直就是一种意外,觉得是意外,老刘头有点得意。
“怎么样,我女儿漂亮吧?”
“是漂亮。”
我没心情在这儿呆着,回去,第二天上班,场长就让我进办公室。
“毛晓丽申请提前退休了,上面也同意了,明天你就干1她的活儿,你去她办公室,交接一下。”
毛晓丽在火葬场干的活儿就是的后勤的活儿。
“不,我不喜欢这活儿,我或者是去炼化间,或者是还留在化妆室。”
场长瞪了我一眼。
“你小子有病吧?这是一个好地方,如果干好了,说不定就能当一个场长什么的,也不用跟死人打交道,那是多少人想要去的地方,别不知足。”
我没有再说什么,此刻我感觉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觉得我来火葬场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当初是太思念父亲了的原因吧!我只能找出这样的借口来。
我去办公室,毛晓丽把东西收拾好了。
“要交待的都写在这纸上了。”
毛晓丽拎着东西走了。
“毛姐……”
毛晓丽没有回头,走了,这个女人以后也许就不会在火葬场出现了,那个穿着孝白的女人,就此在火葬场不见了,似乎失去了什么一样。
我坐在办公室里,点上烟,以后我就天天在这儿呆着了,干着有像没有的活儿一样。
桌子上的花儿开着,在这冬季里,毛晓丽也能把花养开了。
再有两天就过年了,年三十,我二十九把工作安排完就回家了,没有事我过完初八才来,可是那些炼化师,化妆师,其它的工作人员是每天都要来的,就是三十也一样,这个工作就是没有休息日子,因为死人不会选择在什么时间死。
我回家,给老刘头买了年货,他过年也不回去,就在那儿呆着,这是一个古怪的老头儿。
我送年货过去,老刘头很高兴,问我没事就跟他一起过年。在这个地方过年,我是想都没有想过,想想,我不在这儿过年,也只有是自己在家里过年,好歹的有一个伴儿。
“也好。”
那天,老刘头提起了我父亲柯左,说他是一个好人,这一生真的太倒霉了,这天我又知道关于父亲的更多事情。
“你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我原来跟你父亲在一起工作,我也是炼化师,可惜,我只有那儿干了三年,就出了一件事,把骨灰给弄错了,我被家属打了一顿,就被弄到了赤县来,守着这个塔,骨灰塔,一直就过在这儿,都叫我守塔人。”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在展板上没有老刘头的照片,大概也是因为有事故的原因,但是也没有提到过,也许是没有人愿意提起来。
那天,我再次见到了老刘头的女儿,刘阳,她又给送来了不少的菜和酒。
“今年小喆陪着我,你也不用担心。”
刘阳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走了。
“你怎么不回去过年呢?”
“我陪着我妻子,她有骨灰盒就在二十二层。”
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说完,他拿出几张照片让我看,竟然和他的女儿刘阳是一样的漂亮,我想问他,他是怎么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的,但是我没有问,这样似乎有点那过分了。
“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会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的?嘎嘎嘎……”
老刘头的笑让我一激灵,感觉那就像在哭一样。
那天老刘头并没有告诉我是怎么娶到这么漂亮老婆的,他自己上了二十二层,给老婆摆供品去了,他下来的时候,我看到眼睛是红的,看来是哭过了。
我们喝酒,也没有聊到这事,到是聊到了赤县在几年前发生的连尸的事情,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是听云正师傅提过一嘴。
那是在化妆室里,一个化妆师那天着急,就把两个死者放到了一张化妆床上,一起化妆,是一个男死进和一个女死者,妆是化完了,可是想分开的时候,他才发现,两个死者的手紧紧的拉在了一起,怎么也弄不开,这让他毛了,他当时也傻了。
这件诡异的事件仅知道这么多,老刘头似乎知道得很清楚,他摇头,叹了口气,给我讲起连尸的事情来,我听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