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眼皮底下

    谁呀？除了吴大用，还能有谁！

    自打吴二用的娘嫁到吴家，除了姑姑吴天伦感觉吴二用是眼中钉肉中刺之外，大概就是吴天良与前妻生的，大吴二用十多岁的吴大用了。

    只是吴大用当时还小，十多岁的男孩子，还想不出什么鬼点子来做掉吴二用，或者说，他当时还没意识到，将来这个吴二用回跟他一分为二地分吴家的家产，所以，一直到姑姑被雷给劈成了植物人，半年后死掉了，留下个与吴二用同龄的焦迪迪，与吴二用成了形影不离的小情侣，才让正处在婚姻失败，萎靡不振的吴大用，从羡慕嫉妒恨的角度，开始琢磨干掉吴二用了……

    吴大用那年二十五六岁了，偶然机会，结识了跑马河下游，以捞尸为职业的捞尸人，由于游手好闲，经常去与捞尸人接触，渐渐的，发现那是个来钱的买卖，捞一个人少说也能跟死者家属索要个万八千的——这样的行当，还真是来钱容易，他竟然真的上心跟着学了起来……时间一长，居然跟捞尸人的老婆勾搭成奸，被父亲吴天良发现了，居然让他做出抉择，要么立即离开，要么将捞尸人干掉，娶了捞尸人的老婆，这样的话，那个捞尸场也就成了吴家新的来钱道了。

    吴大用当时真的被捞尸人的老婆给迷住了，所以，才选择干掉捞尸人，不但娶了他的老婆为妻，当然也将捞尸场归在了吴家名下……

    可是吴大用渐渐发现，那个捞尸人的老婆前边生的三个孩子居然是三个不同男人的，而且，当下怀的这个也不是自己的，就垂头丧气一蹶不振，又被父亲发现了，权衡利弊，最后沆瀣一气，将捞尸人的老婆孩子统统做掉了，让捞尸人所有的财富，都归到了吴家名下……

    只是吴大用对捞尸人的老婆过于留恋，所以，即便获得了捞尸人的全部经营权和财富，还是心里十分难受，那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失去妻子的痛苦，大概只有他自己的内心里，最清楚了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二用的娘，也就是父亲吴天良给吴大用娶的二娘，好像看出了吴大用因为失去那个捞尸人的女人的那种无限失落，除了在每天吃饭的时候，特地给他加了小灶，更在穿着上，睡觉的被褥上，特别地关爱起他来。

    所以，吴大用对于这种关爱，没有完全理解，大他十岁，几乎与前妻同龄的吴二用的娘是母爱的体现，而给理解成了对自己有某种特殊的暧昧青睐——在那样一个特殊时期，着实给了他至关重要的呵护和安抚，渐渐的，才从那失去又爱又恨女人的阴郁中，解脱出来……

    可能正是由于对吴二用的娘，有了那种不可名状的暧昧感觉，才使他没有从此堕落甚至寻死觅活吧——同时，也因此，对待吴二用也才爱屋及乌地格外亲切——捞尸场的活计再累再忙，每天都要坚持，按照吴二用娘的愿望，回到家里，接上她，然后再到学校去接吴二用……后来焦迪迪和她娘又回到了吴家，也就同时拉上吴二用的娘，去接俩孩子了，真是做到了风雨不误，从未间断。

    姑姑吴天伦去世后，原本以为焦迪迪都活不起了呢，可是，吴大用渐渐发现，二娘对焦迪迪就像亲生闺女一样，直接将俩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养——吴大用当时就有点羡慕嫉妒恨——自己若是小几岁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像焦迪迪一样，跟吴二用，或者直接说，跟二娘睡在一铺炕上了……

    可是呢，自己的年龄真是尴尬，既与二娘的年龄差不了多少，可以当成姐弟来相处，但同时，又与吴二用一个辈分，必须充当她的下一辈人的角色才行——唉，什么叫生不逢时，这就叫生不逢时。

    当然，对焦迪迪的羡慕嫉妒恨，当时还没让吴大用的灵魂变性走样，偶尔羡慕羡慕，嫉妒嫉妒，至于恨嘛，也只恨自己命该如此而已。

    然而，随着焦迪迪和吴二用年龄的增长，尤其是到了他们小学毕业，还没上初中之前，焦迪迪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的身型，吴二用也俨然是个大小伙子了，而且见他们出双入对亲密无间的样子，吴大用就更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心中寂寥，免不了，羡慕嫉妒恨就开始升级了……

    而那天吴二用和焦迪迪双双来到吴大用的捞尸场，以帮忙为名，却跑到河边去嬉戏约会，在小树林中，焦迪迪竟然给吴二用裹咂的情景，被好奇进行跟踪的吴大用给发现之后，才真是从心头窜起一股强烈的羡慕嫉妒恨——太不像话了，在我眼皮底下，居然能做出这样让我抓心挠肝却求之不得的香艳勾当，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吴大用自己并不知道，当时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血红的了……